「你們兩總算出來了,」
孫武捏著鼻子過來,幫忙將二人從地道中拉出,
「我將這些村民嚴刑拷打了一番,那村長嘴巴硬不肯說,二狗倒是招了個乾淨。
你猜怎麼著,這些人竟然不是這村子裡的。」
原來這群人原是山上的土匪,無意中得知這村子底下埋著「藏寶洞」,便將這個村子裡的村民全部抓了起來。
婦孺殺光,男人留下來挖洞。
還偽裝成村裡的村民,坑騙過路行人商隊進去挖洞。
在他們之前,已經有五六批受害者了。
顧挽月也沒想到,這十幾個「村民」竟然還是土匪。
不過這也能夠說得過去了,一般的村民是做不出這麼殘忍的事兒。
「既然他們本來就是有案底在身的土匪,這事就移交官府處理吧。」
底下那麼多屍骨,總要有個交代。
「我已經讓張二騎快馬去最近的縣府報官了,大概半天就能到。」
孫武說著,命人將這些「村民」綁在了村中的大棗樹上,防止他們逃跑。
倒是顧挽月滿心意外,她本來以為孫武聽說底下有藏寶洞,會先帶人下去探查下的。
可沒想到,等他兩上來後,直接命人封了井口。
蘇景行在她耳邊輕聲道,「孫武是個聰明人,惹禍上身的事,他才不幹。」
熱氣吹拂在耳邊,顧挽月往後縮了縮,「說話就說話,別挨我這麼近…」
蘇景行無辜的摸了摸鼻子,他這不是擔心被人聽見嘛。
院子裡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。
「爹,我真不是背叛你們,我是想拖延時間……」
「想拖延時間還幫忙把我們拖下地道?二小姐,你怎麼還在撒謊,你分明就是貪生怕死!」
「……」
顧挽月連忙拉著蘇景行的手進了院子,就看見李將軍在和傅清對峙。
而南陽王一臉失望的坐在一邊,不願言語。
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
小娘子臉上這幅看熱鬧的神情,好像跟裡面這事脫不了幹係。
「昨天我隻換了三分之二的藥粉,還留下了一點,份量足夠讓人昏迷,卻能夠聽見周圍的動靜。」
所以剛剛傅清為了活命說的那些話,全部都被大家給聽見了。
蘇景行:高,挑撥離間一把好手!
「爹,你相信我,我可是你親生女兒,咱們父女失散十幾年,我怎麼會為了活命背叛大家?」
「哼,」李將軍快人快語,「你若不是為了活命,方才為何出賣道觀裡的兄弟?」
而且傅清一個姑娘家為了活命自保沒事,但還把道觀的那群將士出賣,就太下作了。
就算她是王爺千辛萬苦找回來的女兒,他老李今天也要說道說道。
「這般心性,現在想來上次王弼那事兒,指不定是誰受了委屈。」
「李將軍,你怎能這般污衊我?」
「污不污衊,大家心裡門兒清!」
傅清說不過李將軍,又見南陽王一雙眼睛沉沉的看著自己。
她心裡一沉,連忙打起了同情牌,
「爹,女兒從小就離開了您的身邊,沒見過什麼世面,方才是被嚇傻了。」
「女兒真的沒有什麼壞心,現在是百口莫辯,您要是不相信,女兒願意以死謝罪!」
說著就朝桌角撞去,南陽王畢竟還是疼愛她,連忙將她拉住,
「胡鬧!為父好不容易將你找回來,你一頭撞死,我怎麼去見你九泉之下的娘?
罷了罷了,你起來吧。」
「王爺!」
李將軍氣得大叫,一邊看戲的顧挽月忽然道,
「王爺,您真覺得她是您的女兒嗎?」
南陽王才注意到他們,一愣,
「顧小娘子,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
顧挽月笑道,「想必王爺也在心裏面懷疑過,二小姐到底是不是您真正的女兒吧?畢竟,她的性情與您,與先王妃都不像。」
「不像又怎麼了?我手上有胎記啊!」
傅清連忙站了起來,有些緊張的沖著顧挽月大喊道。
「胎記嗎,我上次就說過,胎記是可以偽造的。」
顧挽月笑盈盈的看著她,
「王爺可要試一試,二小姐手上胎記的真偽?」
傅清是真的慌亂了,下意識的遮住了自己的胎記,而南陽王本來就被說的有點動搖,看見傅清動作後,更加懷疑了。
「爹,我千裡迢迢來尋親,好不容易才和您父女團聚,您不能這麼任由顧挽月冤枉我,您要相信我啊!」
看著傅清那張癲狂而又慌張的臉,沒有半分她母親的樣子,南陽王忽然開口,
「怎麼試?」
「我這裡有一種藥水,可以辨別胎記的真偽,如果王爺想要試一試的話,我這就去準備藥水。」
其實她可以直接拿出檢測報告來,但是這東西畢竟是現代的,不好解釋。
還是用古人能夠接受的方式來拆穿傅清吧。
「你去準備。」
如果是之前,南陽王肯定不會這麼做的,擔心會傷了女兒的心。
可是現在,他已經開始懷疑了。
「王爺給我一炷香功夫。」
顧挽月轉身出去拿了一個乾淨的木碗,往裡面加了幾種草藥進去。
其實她也沒有胡說,傅清那胎記看得出來是後天弄上去的,應該是背後指使她的人,找到了一個跟南陽王長相比較相似的人,在她的手上弄了一個胎記上面,讓對方來誆騙南陽王。
「父親,不行!」
傅清還在搖頭,甚至企圖逃跑。
南陽王的心越來越涼,等到顧挽月端著藥水回到院子,先詢問了一下其他人身上有沒有胎記。
李將軍連忙伸出手,
「顧娘子我的手掌上,有一塊圓形胎記。」
顧挽月將藥水塗在了李將軍的手掌上,過了一會兒,那胎記還是在原地,沒有變化。
「李將軍這胎記是真的,所以即便是藥水塗上去,也不會有什麼改變。」
說著,她轉身看向了一臉惶恐的傅清,道,
「如果二小姐手上的胎記也是真的,那麼會跟李將軍一樣,不會有變化。
可是如果二小姐手上的胎記是假的,那麼我的藥水塗上去之後,您的胎記就會奇癢無比,然後慢慢發生改變。」
說話間,她已經將羽毛伸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