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入空間的同時,顧挽月用銀針令楊氏陷入沉睡。
緊接著啟動醫藥大樓的儀器,給楊氏做了一個全身檢查。
檢查過後,顧挽月發現楊氏的腦袋裡竟有一個大血塊。
除此之外,身體並未有任何異樣。
看來她癡傻的原因就在這血塊上。
顧挽月將人帶離了空間。
「挽月,娘怎麼樣了?」蘇景行上前將楊氏接住,輕輕放在炕上。
「娘沒事,她的腦袋裡面有一塊血塊,應該是引起癡傻的原因。」
「從位置來看,那血塊不能手術取出,隻能吃藥化解。」
蘇景行不明白手術是什麼意思,但眼下也不是他問的時候,於是便道,
「得吃什麼葯?」
說起這個,顧挽月面露苦色,「這味葯很難找到。」
「你說。」
隻要能治好楊氏,他不惜代價。
「孩哭草。」這藥材稀少珍貴,就連顧挽月也隻是在古籍上看過。
而交易平台上賣的,隻有那些常見的藥材。
如果找不到藥材,那楊氏腦袋裡的血塊,她也束手無策。
畢竟血塊的位置比較敏感,不能用霸道的化瘀葯,否則楊氏變得更傻了怎麼辦?
「你說的孩哭草,可是長得像年老醜陋的嬰孩,夜晚時,會發出如同孩子一般的刺耳哭聲?」蘇景行忽然道。
「對對對,你在哪裡見過?」
「我曾在黃神醫口中聽過。」
顧挽月不由好奇,「總聽你說起這黃神醫,他到底是何許人也?」
「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。」蘇景行陷入回憶。
「他來無影去無蹤,說會醫術,卻愛穿著一身道袍。」蘇景行苦笑著搖頭。
「我覺得他更像是江湖術士,曾經他還給我算卦,說我是死過一次的人。」
說著無心,聽者有意。
顧挽月咯噔了一聲,蘇景行在原書裡,可不就已經嗝屁了嗎?
是自己穿越過來,強行扭轉了他的命運。
這黃神醫,莫非是揮揮衣袖布下山河陣法圖,挽救了無數黎明百姓的那位?
顧挽月心裡對這位黃神醫產生了無限好奇,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孩哭草,
「黃神醫有沒有說過孩哭草在哪?」
蘇景行搖搖頭。
「好吧。」顧挽月垮下臉,白高興了。
不過,蘇景行提供的信息也並非全然沒用,起碼說明,這藥草是真實存在的。
隻要有心,將來一定可以找到。
兩人說罷,替楊氏掖了掖被子,重新回到桌前吃飯。
「大嫂!」蘇錦兒從外面沖了進來,一見顧挽月就縮進她懷裡,「嚇死人了,大嫂救命!」
顧挽月被她這反應弄得摸不著頭腦,「發生什麼了?」
「剛剛我們送臘腸去給盛老爺,結果聽囡囡說……
半夜後山有小孩哭聲傳來,可凄厲了。」蘇子卿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蘇錦兒瑟瑟發抖,「這後山,是不是鬧鬼啊?」
「閉嘴!」蘇景行冷冷的看向二人。
「怪力亂神之事,少提。」
一旦引起恐慌,後果不堪設想。
李辰安害怕道,「師父,可是我昨晚起夜時好像也聽見小孩哭聲了,特別刺耳。」
「村民不是說村裡夭折的孩子,不能下葬,都是用草席捲了扔到後山的,會不會……」
「那刺耳的哭聲,都是那些夭折的孩子?」
「啊啊啊!」幾人越猜越離譜,抱作一團大喊救命。
蘇景行嫌棄的扭過臉,沒眼看。
顧挽月倒是眼睛一亮,將蘇景行拽到一邊,「相公,你記不記得我們剛剛討論過,孩哭草的聲音很像是小孩的哭聲。」
「你是說,他們聽見的哭聲,是孩哭草的哭聲?」
「我現在還不敢肯定,咱們晚上別睡,聽聽看還有沒有那哭聲。」
冬日天黑的早,太陽一落山,天基本就全黑了,空中又飄起了雪花。
幾個寶躲在炕上瑟瑟發抖,眼睛四處亂瞟。
夜深時分,後山又傳來斷斷續續的小孩哭。
蘇錦兒嚇得一頭紮進被窩裡。
「錦兒姐,我們要跟你一起睡。」李辰安和小戎抱著被子往楊氏身邊挪。
「膽小鬼。」蔑清婉從小在山裡長大的,自然不怕這些。
她鄙視的看著蘇子卿,「你不會也害怕吧?」
「誰說我害怕了,我才不害怕。」蘇子卿咽了咽口水。
門突然嘎吱一聲開了,將他嚇得差點飛起,直接抱住了蔑清婉的大腿。
「……」
「是蘇大哥和挽月姐。」
蔑清婉無語,指了指門邊,「看方向,他們是往後山去了。」
「蘇子卿,你也太膽小了吧,還是個男子漢呢。」
蘇子卿漲紅臉,「我不怕,我也跟著去。」
「你還是在家待著吧,他們出門肯定有要事,你又不會武功,去了可能會拖後腿。」
蘇子卿:你37度的體溫,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?
但不得不承認,蔑清婉說的沒錯,他連忙將門關上,保護家裡。
顧挽月和蘇景行前後出了門,到了山腳下,蘇景行便用寬大的袍子將顧挽月攬進懷中,足尖輕點,朝著哭聲飛身而去。
寒風刮在臉上生疼,顧挽月往蘇景行的懷裡挪了挪。
隨著他們越接近後山,孩子啼哭的聲音就越來越大。
「在那邊!」
「不對不對,好像是在這邊。」
顧挽月眉頭狠狠一皺,這哭聲的方向怎麼變來變去的,難不成孩哭草還會跑?
意識連忙進入空間喚醒系統。
「相公,在那邊!」
「好。」蘇景行足尖輕點,朝著山林深處西北邊飛身而去。
兩人很快來到一處崖底。
「噓,咱們悄悄過去。」
兩邊懸崖陡峭,高不見頂,天空飄著雪花,冷得要命。
兩人加快腳步,快速進入崖底。
當看清眼前一幕,都驚呆了
隻見白茫茫的雪地上,兩個老人正在手舞足蹈,嘴裡發出類似嬰兒的尖叫聲。
「那不是鬼醫嗎?」
被顧挽月染綠的鬍子,還在空中飛舞。
鬼醫身邊的另外一位老人,白須白髮遮住了他的臉,認不出身份。
兩人現在情況都特別癲狂,彷彿在跳老年迪斯科。
「他們怎麼會在這裡,還發出這種失了智的叫聲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