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顧挽月,你毀了我!」
薛夫人拔下發簪,朝她衝過來眼神發狠,青蓮連忙亮出長劍,卻見薛夫人一脖子就撞在她的劍上。
「啊!」
李秋蝶嚇得躲開濺出來的血,神色愣愣的。
「她、她是想尋死…」
都能看出來,薛夫人是自己找死。
她不想活了。
「李蔓,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?」
李秋蝶彎下腰,發覺薛夫人已經當場斷了氣,微微嘆息,曾經她也為了男人這麼傻。
「東家,能不能將李蔓的屍體交給我。」
手帕交一場,李秋蝶想讓她入土為安。
「你隨意。」
顧挽月好心提醒,「她身上都是紅疹,你最好不要碰。」
「是。」
李秋蝶這才發現薛夫人脖子上有很多紅疹,嚇得縮回手,估計是地牢太髒了染上皮膚病。
顧挽月沒理會薛夫人,轉身走了。
她沒李秋蝶那麼好心,要殺她的人,不拖去喂狗都是仁慈。
「紅昭,你去敲打一下押送薛家人的衙役,別再讓人逃出來。」
顧挽月不想再應付下一個「薛夫人」,紅昭連忙領命下去。
帶著青蓮回到桃花鋪分店,略坐了坐,就見蘇景行帶著蘇錦兒和雲幕匆匆過來。
「你們怎麼來了?」
顧挽月目光驚訝,這幾人不是都在忙嗎?
蘇景行眉眼溫柔,「今天是你新店開業,我們自然要來。」
蘇錦兒連忙道,「大嫂,為了慶賀你新店開業,雲大哥還給你準備了賀禮呢!」
「雲大哥,你快把賀禮拿出來給我們看看。」
「挽月,」雲幕如玉的臉龐微微發紅,眼中充滿了真心賀喜。
他遞過來一方盒子,「聽聞你今日新店開業,我特地去找了一份賀禮給你。」
「多謝。」
顧挽月打開那盒子,發現裡面放著一個透明的杯子。
她用手指碰了碰,「這是?」
「這是玻璃呀。」
蘇錦兒激動的說道,惹得顧挽月意外。
「這玩意兒很稀缺嗎?」
「那是自然,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。」蘇錦兒欣喜道,「這東西是雲大哥從洋人手中買來的,大嫂你是不是沒見過?」
「是沒見過……」才怪!
這東西現代滿大街都有,萬萬沒想到,在古代成了稀缺之物。
顧挽月將那杯子拿起來,仔細看了看。
的確是玻璃製品,隻是手感有些粗糙,也不夠清透。
遠遠比不上後世改進過無數次的玻璃。
「娘子,我也有賀禮給你。」
蘇景行命人擡來一株發財樹,是他親自去選的,他知道顧挽月喜歡錢財,特地選的發財樹,恭賀娘子招財進寶,結果沒想到……雲幕送了個這麼特別的。
「謝謝相公。」顧挽月倒是不在乎這些,畢竟分店的銀子都是蘇景行出的,他給的已經夠多了。
「我讓人將發財樹擺到最顯眼的位置去。」
顧挽月指揮兩個小廝,將東西擡進去,最後又將注意力放在了玻璃杯上面。
「這東西花了多少銀子呀?」
顧挽月詢問著,既然這玻璃稀缺,想必價格不菲。
「沒多少銀子,挽月,你不用擔心錢。」
雲幕害怕她覺得貴重,就不收了。
李秋蝶走過來,看見顧挽月手裡的玻璃杯驚訝道,「這不是玻璃嗎,上次我想從洋人手裡頭購買,結果一問,竟然比黃金還要貴,嚇得我掉頭就走。」
「這麼貴?!」
顧挽月心中微動,她是不是也可以做玻璃拿出去賣。
「挽月,這是我一片心意,你不用擔心銀子。」
雲幕微微皺眉,就是怕她拒絕才不說,結果沒想到還是被她知曉了。
「這玻璃,是雲公子送給東家的嗎?」
李秋蝶心頭髮澀,雲公子真捨得,她有些羨慕。
「雲幕,這東西太貴重了。」
顧挽月知道玻璃杯的價格後,不太想收,目光觸及雲幕受傷的眼神後,還是改了口風。
「我的意思是,改日我請你吃飯,賀禮我先收下了。」
「嗯。」
雲幕眉眼彎彎,雀躍的像是個小孩子。
蘇景行趁機道:「我請你吃飯,感激你給我娘子送賀禮。」
「景行兄,你……」雲幕苦笑。
蘇錦兒彎了彎眼睛,「既然要請客,擇日不如撞日,去我的錦樓吃飯呀。」
自從開酒樓後,她逮著機會便推銷自己的酒樓。
「餓了嗎娘子?」蘇景行看顧挽月的意思。
顧挽月見分店雖是新開業第一天,但一切井然有序,便摸著肚子點頭,
「還真有些餓了,雲幕,你有時間嗎?」
「卻之不恭。」
雲幕眉眼溫柔,他從來都不會拒絕顧挽月的要求。
「我……」
李秋蝶剛想說她也想去,秦司拉住她的衣袖。
「小姐,今日桃花鋪剛開業,您最好不要離開。」
李秋蝶的目光一直跟在雲幕身上,他很不高興。
「有掌櫃不就行了嗎?」
李秋蝶皺眉,自從上次吃飯後,雲幕許是察覺到了她的意思,一直躲著她。
秦司涼涼看了掌櫃一眼,掌櫃硬著頭皮,
「二東家,您還是在鋪子裡看著吧,萬一有什麼大事,小人拿不定主意。」
「能有什麼大事,大驚小怪。」
李秋蝶話雖然這麼說,也擔心類似薛夫人的事發生,正好她還要安排人將李蔓拖下去埋了,也沒時間去吃飯。
馬車內,顧挽月將薛夫人行刺一事告訴蘇景行。
「她傷著你沒有?」
蘇景行第一反應是擔心,隨後皺眉覺得薛平沒把事情辦好,這麼一個大活人,竟讓她跑了。
顧挽月拉著他,「我沒事,薛家的人都已經移交給衙役,不關薛平的事。」
薛平讓她另眼相看,竟然沒趕盡殺絕。
「薛夫人是存了死志來,她自己不想活了。」
蘇景行沉聲道,「薛家出事後,李家害怕被牽連,直接跟她斷絕了關係,可見她和娘家關係有多差。」
意識到失言,蘇景行連忙道,「娘子,我並不是說你和顧府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
顧挽月並不在意。
顧侯府早就被她拋到腦後,而且他們的庫房被搬空,日子應該挺酸爽的。
京城中,顧侯府日子的確酸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