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綿陽急忙問道，顧挽月淡淡點頭，「沒錯。」
她這也不算說謊。
畢竟這玩意兒的確是從百裡清溪肚子裡取出來的，隻不過被鬼醫的毒藥化成了一灘血水，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罷了。
「太好了。」
李綿陽笑容激動，是為百裡清溪高興的。
有了這東西，就能夠證明百裡清溪肚子裡的，壓根就不是什麼怪胎。
高興之餘，她瞪向徐旭日。
「徐旭日，你來幹嘛。」語氣中多了一份底氣。
「我，我是來關心大師兄的。」
徐旭日心虛扯了個借口，卻被李綿陽打斷。
「別給我貓哭耗子假慈悲。要不是你派人刺激師兄，他會吐血嗎？」
李綿陽氣得不行，「我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。」
她一把將徐旭日扯到木盆前。
「你不就是懷疑師兄肚子裡面有個怪胎嗎，那現在你就給我好好看清楚，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。」
這就是一灘血水，壓根不是什麼怪胎，她恨不得把徐旭日的腦袋按進木盆，後者嚇得掙脫開。
「李師妹，我們真的是來看大師兄的。
既然大師兄沒事，那我們就先走了。」
二人不敢停留，連忙捂著鼻子離開。
臨走時，還狠狠瞪了顧挽月一眼。
他認定，肯定是藥王谷的人幫了百裡清溪。否則怪胎怎麼會不翼而飛，變成一灘血水。
「夫人，要不要派點人跟著他們？」
青蓮輕聲提醒，剛剛她看見了徐旭日眼底的殺意。
「行，不要打草驚蛇。」
天機閣似乎是專門收集情報的。
顧挽月心裡盤算著什麼，背後突然傳來李綿陽的哭聲。
「師兄，你的肚子上面有這麼大一個傷口，一定很疼吧？」
她哭的傷心，顧挽月滿頭黑線。
「放心，你師兄不疼，他被麻醉了。」
「額、」
李綿陽有些尷尬，她是心疼百裡清溪，看見這傷口一下沒忍住，眼淚就掉下來了。
「原來不疼嗎？」
「麻醉之後，感覺不到疼痛，等他醒來你可以給他吃止疼葯。」
顧挽月扔過去一瓶藥丸，李綿陽連忙接住。
「師兄以後是不是就沒事了？」
「沒錯，他以後就能和正常人一樣。」
顧挽月寫著術後注意事項，鬼醫正急著去將今日手術學到的經驗寫下來，急哄哄把林大夫給叫過來接替他。
「臭丫頭，老夫要把這病例記在小本本上，就先走一步了哈。」
「行，你去吧。」
顧挽月也沒多說什麼，寫完術後注意事項就遞給了李綿陽。
「這幾天，你就按照這張紙上說的，照顧好百裡公子。」
「好。」李綿陽接過後，從袖口裡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遞給顧挽月。
「顧神醫，這是給你的診金。」
顧挽月也沒有推辭，累了這麼久，這是她應得的。
她將銀子收下，帶著青蓮離開。
沒過一會兒，百裡清溪就醒了，聽說肚子裡面的東西已經被取出來，百裡清溪看著那灘血水，百感交集。
「顧神醫呢？」
他四處查看，沒有看見顧挽月的身影。
聽李綿陽說她已經走了，不由露出失望神色。
「那個，你叫林大夫對吧？」
李綿陽突然朝林大夫招了招手，百裡清溪有些迷茫。
就聽見李綿陽對林大夫說道，「林大夫，你能不能幫我大師兄把脈看看，他的喜脈還在嗎？」
林大夫哭笑不得，「你這是不相信我們顧娘子，她給你師兄看病，不會有錯的。」
「綿陽！」百裡清溪有些尷尬，「不用看了，我相信顧神醫。」
「百裡師兄你誤會了，我的意思是讓別的大夫來看看更穩妥一些。」
好吧，李綿陽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，她總覺得顧挽月年紀有些輕，擔心出什麼差錯，所以想讓別的大夫也給看一看。
「顧神醫醫術超群。
而且，我相信她的為人。
倘若她沒將我治好，不會瞞著我的。」
「哦。」李綿陽有些尷尬，她也是為了師兄的身體著想，沒想到還被師兄訓斥了。
「那這盆血水怎麼辦？」
「倒了。」這東西折磨了他十幾年，令他受盡別人的嗤笑和奚落，他實在不想再看見。
李綿陽連忙端著血水下去，這邊顧挽月出了醫館，就看見蘇景行在外面等她。
「婚宴怎麼樣了？」
「酒席已經結束，我讓人轉告了宋雪，說你有事先去忙了。」
蘇景行拿出一方帕子，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。
「是不是剛做完手術，看你的臉色有些蒼白。」
「是。」
顧挽月想到她還沒來得及把百裡清溪的事情告訴蘇景行，索性趁機將這事與對方說了一遍。
「那人是天機閣的人，天機閣很厲害嗎？」
蘇景行沉吟了一下，將顧挽月拉到身邊坐下，隨後慢慢與她解釋。
「天機閣是江湖組織，專門收集情報的。
可以說整個大齊除了朝廷的情報網，就屬天機閣的最快了。
甚至有些時候就連朝廷都不知道的事情，天機閣已經先一步知道。」
「這麼說來，這地方還挺厲害的。」
蘇景行有些疑惑，「你剛剛說來找你治病的那個人叫什麼？」
「百裡清溪。」顧挽月回答道，見蘇景行愣了一下，「難道你認識他？」
「的確認識，而且還是很好的朋友。」
蘇景行大抵知道他找顧挽月治的是什麼怪病了。
「不過，自從我去了邊疆打仗後，兩個人的聯繫就慢慢少了。」
再後來百裡清溪的病情應該是越發嚴重了，所以兩人也斷了書信往來。
他已經很久都沒有收到百裡清溪的消息，沒想到他竟然會來寧古塔，應該是聽說了藥王谷的名號，特地來求醫的。
「我下去看看他。」
蘇景行聽說百裡清溪在醫館裡，就想下馬車進去看看，顧挽月把他給拉住了。
「等等，我剛剛給他用過麻藥。
就算他現在醒過來了，腦袋也是暈暈乎乎的，不如等明日你再去看他。」
「也好。」
聽顧挽月的意思，就算是蘇景行現在過去，恐怕也沒法跟百裡清溪說上幾句話。
「對了，百裡清溪在天機閣似乎遇見了一些麻煩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