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鬼醫給我的真話藥劑還剩些,足夠了。」
顧挽月讓蘇景行帶路。
人被關在漳州城的地牢裡,此處一般關押的都是細作和外敵。
「是個女人?」
而且還是個年輕女人。
烏髮盤髻,眉眼秀麗,看模樣也就二十來歲。
顧挽月意外了,她還以為了解先太子往事的人,起碼也和楊氏蘇靖差不多年紀了。
「放開我!」
解輕雲掙紮著,她身上鎖著鐵鏈。
蘇景行拿出一份密信,這信是在解輕雲身上搜出來的。
「說,信上說的,先太子到底是被誰害死的,主謀是誰。」
原來,蘇景行今日在城牆上巡視的時候,解輕雲忽然飛身出來刺殺他。
他本以為隻是個尋常的刺客,結果月影衛卻在她身上搜到一封密信。
上面字裡行間提到,一定要殺了蘇景行,不能讓當年先太子之死的真相洩露。
「哼,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」
解輕雲目光閃爍,狡辯著。
她那模樣更讓人看起來此地無銀三百兩。
蘇景行回身看向顧挽月,
「娘子,」
他已經給解輕雲用過刑,可惜這女人嘴巴硬的很。
顧挽月知道他要什麼,將真話藥劑拿出。
「給,灌下去就行。」
「好。」
兩人旁若無人的討論,嚇得解輕雲微微睜大雙眼。
「你們想幹什麼,這是什麼東西?」
眼見蘇景行朝她走來,她連忙往後縮。
「你們想給我吃什麼東西?」
「吃下去你就知道了。」
顧挽月淡淡的,氣死人不償命的說了句。
「我不吃,嗚,不吃……」
解輕雲被強硬地灌下了真話藥劑,她用舌頭頂著喉嚨想吐出來,顧挽月裡面上前去點住了她的穴道。
「你,你會醫?」
解輕雲意外地看著顧挽月,眼裡閃過一抹忌憚。
顧挽月有些好笑,這群人到底是不是來刺殺的?
這麼重要的信息,也不事先調查清楚?
不過這也難為他們,古代通訊本就不發達,刺殺的時候不殺錯人就不錯了。
「你管我會不會,反正你落在我們手裡,也跑不了。」
顧挽月好心提醒。
「我勸你還是趕緊說實話。」
「我都說了我不知道。」
解輕雲扭過頭,很快察覺到從身體裡傳來一陣不適。
腦袋有些暈乎,整個人不受控制。
「你們到底給我吃了什麼……」
剛說完這句話,解輕雲的意識便消散了。
顧挽月見她瞳孔空洞,起身問道,
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
「解輕雲。」
中了真話藥劑的人,老老實實回答。
這名字倒是挺不錯的。
蘇景行沉聲問道,「當年,先太子和先太子妃到底是怎麼死的?」
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。
解輕雲卻痛苦的搖了搖頭。
「我不知道。」
蘇景行顯然不相信這個說辭,密信上都提到了先太子的事,解輕雲怎麼會不知道?
「娘子,是不是真話藥劑失效了?」
蘇景行疑惑地看向顧挽月,後者搖了搖頭。
「鬼醫給我的真話藥劑不可能失效。」
這真話藥劑她已經試驗過無數次,絕對沒有失效的可能性。
說明,解輕雲真的不知道先太子到底是怎麼死的。
蘇景行見狀,眼中流露出一抹遺憾,隻能繼續詢問解輕雲。
「既然你不知道先太子到底是怎麼死的,為何會在信中提及他?」
解輕雲老老實實回答:「這是上面的命令。」
「上面的人是誰?」
蘇景行繼續問道。
「總管太監蔣福財,他是我乾爹。」解輕雲老實回答。
顧挽月臉上流露出一抹好奇。
「這人是誰?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。」
蘇景行在她耳邊解釋。
「這是宮中的總管太監,也是狗皇帝的爪牙。」
抄家流放的時候,便是此人宣判了他的罪名。
所以蘇景行對此人很有印象。
「聽說他是從狗皇帝還是宗親時,就跟著的,所以狗皇帝對他很信任。」
顧挽月點了點頭,她明白了。
「這總管太監既然是狗皇帝的人,也就說明,這女子是狗皇帝那邊派過來的。」
「不錯。」
蘇景行握緊拳頭,心中升騰起一股憤怒。
他雖早就猜到,親生父母的死肯定和狗皇帝脫不了關係。
但此時一步步接近真相,才敢確定。
「先太子一死,狗皇帝是既得利益者,此事跟他肯定脫不了幹係。」
顧挽月在一邊分析。
「可惜沒有證據。」
這天底下無論做什麼事情,終究講一個理字。
就像當初,狗皇帝想將他抄家流放,也要捏造證據,緻他一個謀逆叛國之罪。
「會有證據的。」
顧挽月拉著蘇景行的手安慰,
「雖然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來年,但是,你尚且可以從那場災禍中存活下來。
那其他知道真相的人,也一定還活著。」
「嗯。」
蘇景行目光溫柔,「娘子,謝謝你。」
道理他明白,但顧挽月的開導,讓他心裡沉靜。
「你們對我做了什麼?」
解輕雲忽然大喊一聲,她體內的真化藥劑藥效過去了。
腦子很疼,卻完全想不起來她剛剛到底做了什麼。
「隻是給你餵了點葯,讓你說實話罷了。」
顧挽月目光落在解輕雲身上,
「相公,這個女人怎麼處理?」
「殺了。」
蘇景行冷漠開口。
既然她不知道真相,而且還是個刺客,留在手裡也沒什麼用,不如殺了以絕後患。
月影衛聞言,從門外進來。
解輕雲的臉上露出一抹慌張。
她沒想到蘇景行這麼乾脆就要殺了她。
「等等,你們不能殺了我。」
她連忙看向蘇景行,好像在等待什麼,那神色讓顧挽月心中覺得不妙。
「嗯……」
忽的蘇景行捂住兇口,臉上露出一抹痛色。
「啊……」
他直接吐出一口血。
「相公,你怎麼了?」
顧挽月連忙扶住蘇景行,往地上看去,發現他吐出來的那口血是黑的。
「你中毒了?」
她連忙握住了蘇景行的脈搏,光從脈象上竟然看不出什麼。
「手給我。」
她拿了一陣銀針,紮向蘇景行的虎口。
旋轉了幾圈,拔出來後,銀針的針尖果然發黑。
還真的是中毒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