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們是義父的人?」
如果不是蔣福財的人,不會說「任務已經完成,留著無用」這種話。
黑衣人已經不吭聲了,招招緻命。
解輕雲愈發懷疑。
「義父要放棄我?」
這不可能啊,義父將她從解家的死人堆裡扒出來,養她長大。把她當做親女兒一般。
怎麼會派人來殺她?
解輕雲內心矛盾極了,但求生本能,讓她躲開殺手的攻擊。
她中了毒,動作緩慢。
殺手沒取她性命,但是重傷了她。
「來人!」
顧挽月拿起茶杯,砸在地上。
這是信號,門外的守衛一擁而入。
黑衣人見情況不對,翻窗全「逃」了。
「夫人,她肩膀上受傷了。」
青蓮作勢將解輕雲扶起。
「把她安頓到別的屋子去。」
顧挽月淡淡說了聲,解輕雲眼皮子微擡,大抵是還沒完全昏迷。
她補了句,「全力追查殺手,絕不可讓他們逃出漳州城。」
「是。」
青蓮和紅昭一起點頭,解輕雲被人匆匆挪去了其他屋子。
「讓人去請個大夫來,給她包紮。」
顧挽月才不會耗費力氣,親自給她包紮。
大夫來的很快,沒一會兒就給解輕雲包紮完畢。
「王妃,放心死不了,就是這肩膀上的傷得好好養一段時間。」
大夫如實相告。
顧挽月掏出一包葯,「把這葯加到她的湯藥中。」
「明白。」
大夫很有眼力勁,一眼看出解輕雲肯定是姦細之類的,毫無心理負擔將葯加了進去。
顧挽月看了一眼天色。
現在隻要等待夜晚降臨就行了。
蘇景行已經醒了,軍營那邊倒是不需要她再去喬裝露面。
「夫人,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。」
青蓮上前稟告。
「知道了。」
顧挽月推門出去,
「好好看著她,別讓她跑了。」
「夫人放心,這裡三圈外三圈都是我們的人。」
別說解輕雲受傷,還中了毒。
就算是她全盛時期,也不可能從這麼多月影衛的手底下逃出去。
解決了解輕雲,顧挽月連忙回去看蘇景行。
剛進門就聽見一陣悠揚的樂聲。
是黃老在吹葉子。
「丫頭,你總算是來了。」
黃老歇了一口氣,真是年紀大了,吹會兒葉子就上不來氣。
要是換做年輕時,他能連續不停吹上一天一夜。
「黃老,您先歇會兒。」
顧挽月端了一杯茶給黃老,悄悄把茶裡的茶水換成了靈泉水。
「喝點水潤潤嗓子。」
黃老沒客氣,他嗓子的確乾巴的不行。接過靈泉水喝了一口,一股甘甜入喉,令他瞪大雙眼。
「這是什麼水?」
黃老驚訝了。
「怎麼這麼清甜,入喉後還有一股生機盎然的感覺,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水。」
他住的天山,天山泉上的水也算是神水了。
可是卻沒有這茶杯中的水讓人驚艷。
黃老甚至覺得自己不舒服的喉嚨,都明顯舒服了許多。
顧挽月笑著含糊過去,「這裡面放了我調配的茶包,許是茶包中的藥物起了作用吧。」
在能人面前,就是不能顯露太多啊。
一不小心就暴露了。
「挽月。」
蘇景行及時轉移了話題,替顧挽月打馬虎眼。
「解輕雲那邊進度如何了?」
「哦,人已經受傷昏迷了,不過我給她餵了葯,晚上她一定會醒,到時候再按咱們的原計劃進行。」
顧挽月走到蘇景行身邊,自然地拉住了他的手。
「辛苦你了。」
蘇景行摸了摸她的頭髮。
「晚上我和你一同過去。」
「你們兩個小毛頭又打算上演好戲了吧?」
黃老在一邊挪耶,沒忍住,多喝了幾口那茶水。
可真是個好東西,他要多喝喝。
夜幕很快降臨。
顧挽月拉著蘇景行來到了屋檐上,兩人掀開瓦片,往底下看。
解輕雲被傷的不輕。
現在還躺在床上,不過她滿頭大汗,顯然是做了噩夢,睡得極不安穩。
「噓,來了。」
顧挽月在蘇景行的耳邊悄悄提醒了句,夫妻倆立馬屏住呼吸,靜待好戲。
解輕雲服用加了料的湯藥後,就一直在做噩夢。
她迷迷糊糊的,覺得床邊有人靠近。
睜開眼卻見是個穿身穿官服的人,天色太暗,隻隱約能看見一個輪廓。
「輕雲,你認賊作父,為虎作倀,為父對你感到很失望。」
一陣樂聲響起,那男人開口了。
解輕雲中了癔症一般。
「不,不是這樣的父親。」
她努力想為自己辯解。
「我隻是想為父親和族人們報仇。」
「你明明知道,當年害死為父和你叔叔伯伯們的人,到底是誰。
是他把這個鍋扣在我們解家頭上,你為何還幫著他?」
男人慢慢靠近解輕雲,解輕雲看不清他的面容,但隱約感覺到自己是來了地府,眼前的就是父親。
「父親,您是被先太子害死的。」
「孽女孽女,事到如今,你還執迷不悟。」
男人揮手,
「既然如此,你也不必來見我。就算是你死了,也不要來做我們解家的人。」
解輕雲的心理防線已經到了崩潰的地步,她本來就受了傷,又因為傷勢引發高燒。加上顧挽月給她喂的葯。
她現在神志根本就不清楚。
三言兩語就被男人套出話。
「母蠱在哪裡?你若說了,就還是為父的好孩子。」
那人循循善誘。
「在,在……」
解輕雲似乎在掙紮。
「告訴父親,快告訴父親。」
「在蘇景行搜出來的那封信上。」
解輕雲捂著臉,「在裝信的信封裡。」
原來母蠱竟然是在信封裡,難怪顧挽月讓系統檢測了解輕雲渾身,都沒有檢測出母蠱的下落。
「信在我書房裡。」
蘇景行看著顧挽月說了句,顧挽月連忙拉著蘇景行要離開。
此時屋內的解輕雲卻忽然發了狂,想要撞柱子。
關鍵時刻顧挽月飛身而下,直接敲暈了對方。
「夫人。」
男人摘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,脫下官袍,露出本來的面貌。
原來這人竟然是冉廷。
這種攻心術,對他這個時常和女人打交道的人來說,簡直是小意思。
「做得很好。」
顧挽月讚賞的看了冉廷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