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吃飯的時候提她，不會倒你胃口吧？」靳甜停下動作，側頭看了她一眼。
梁含月緋唇輕挽，「不會。」
「你說她到底怎麼想的？」靳甜搞不懂盛雲曦的腦迴路。
「人在被仇恨蒙蔽心智的時候是會選擇丟失原則與道德感，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！」梁含月能理解盛雲曦的想法，但不贊同她的行為。
靳甜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她。
梁含月：「你看著我做什麼？」
「你不也恨雲家嗎？」靳甜思索道，「你沒有因為要報復雲家就不擇手段，我之前還害過你，可你也選擇原諒我，甚至還給我工作，跟我哥一起保護了我。」
所以不是盛雲曦不是因為仇恨蒙蔽了心智，隻是單純的壞。
梁含月不假思索道：「我是要報復雲家，不代表我要把自己搭進去，更何況你隻是蠢，不算壞到骨子裡。」
靳甜：「……」
梁含月見她一臉受傷，笑著安慰：「至少，你現在長腦子了。」
伸手摸了摸她的頭。
靳甜傲嬌的哼了聲，「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，不跟你計較了。」
她將修好的圖發給同事，關電腦道：「你等下去公司嗎？」
「我要去看一個朋友，應該不會去公司。」
「那我先去公司了。」靳甜沒有請假，隻是跟陳沐說要晚點去公司。
梁含月點頭，「去吧。」
靳甜抱著電腦走了幾步，停下回頭：「含月姐……」
梁含月擡頭，煙眸泛著疑惑。
「以前我不明白以深哥為什麼喜歡你，以為他跟我哥一樣是被你的外表吸引，都是膚淺庸俗的男人。」
話音頓了下，隨即笑著說：「現在我明白了，你是值得被愛的。不過我還是覺得你跟我哥最般配，不是因為我喜歡以深哥所以這樣說，而是我哥真的很愛你，我真心的希望你們能幸福。」
靳甜一直是個沒心沒肺驕縱蠻橫的千金小姐，沒想到也能說出這般肺腑之言。
梁含月笑著說了一句：「謝謝。」
頓了下，忽然問：「你了解靳言庭嗎？」
「言庭大哥？」靳甜詫異，她會知道靳言庭。
梁含月點頭。
靳甜搖了搖頭：「言庭大哥和大伯母出車禍的時候我還很小，對於言庭大哥沒有什麼記憶。」
梁含月沒有再多問了，讓她路上注意安全。
*
雲家別墅。
雲珩看著坐在沙發上神色獃滯如沒有靈魂的木偶的雲初，溫聲道：「姑姑，我是雲珩，還記得我嗎？」
雲初像是聽不見他的話，注意力全在懷裡的玩偶上，嘴裡碎碎念，「月月不怕，媽媽在……媽媽會保護你。」
盛雲曦強撐著虛弱的身體下樓，眸光不善的落在雲珩身上，「你來做什麼？」
雲珩擡頭看去，「我來探望姑姑。」
「呵呵。」盛雲曦忍不住冷笑起來，「探望我媽媽？你會有這麼好心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梁含月的關係！你是來看我們母女的笑話，看夠了就滾！」
說完就讓傭人把雲初扶上樓。
雲珩沒有因為她惡劣的態度生氣，溫聲道：「你和月月都是我的妹妹，我不希望你們繼續仇視對方，更何況你們是彼此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。」
「親人？」盛雲曦宛如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，仰天長笑，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。
「我曾經是把她當姐姐，我崇拜她，尊敬她，但結局是什麼？」
盛雲曦眼底閃過狠戾，「家破人亡，一無所有。」
雲珩垂眸，「她有她的苦處。」
「那我就沒有嗎？」盛雲曦嗤笑，伸手抹掉眼角的淚，「我跟梁含月之間早就是不死不休的結，隻要我們活著就不可能解開。」
雲珩：「你們之間是因為立場不同，沒有對錯。」
盛雲曦問他：「你說我們都是你的妹妹，那你選擇誰？」
雲珩掠眸，溫潤的眸子裡一閃即逝的凜冽，一個字沒說但態度已經很明顯了。
盛雲曦：「我明白了，你走吧。」
所有人都選擇了梁含月捨棄了自己。
雲珩見她不聽勸也不再多說，轉動輪椅離開。
保鏢在門口接管他的輪椅，剛推下來就看到站在車邊的梁含月。
雲珩眸低湧上詫異與笑意，「你怎麼來了？」
「本來想去看你，陸洲洲說你來這裡了。」梁含月上前替他當初刺眼的光線，「她們沒有給你難堪吧？」
雲珩微笑著回答，「沒有。」
梁含月和保鏢一起幫他上車，固定好輪椅，在旁邊的座椅坐下。
雲珩遲疑了下，開口：「姑姑的精神不太好，雲曦的臉色也很差。」
梁含月像沒聽到沒接話。
雲珩又說：「雲曦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心智，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，你要注意安全。」
梁含月嬌艷的臉蛋上沒有一絲畏懼，淡定道：「她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，我奉陪到底。」
雲珩眸低閃過無奈，「性子還是這麼執拗，我跟你說過，過剛易折。」
梁含月抿了抿唇，「改不掉，你說怎麼辦？」
雲珩笑著搖了搖頭。
回郊外的別墅路程有些遠，梁含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。
側頭靠著椅子，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。
雲珩看到她睡著了，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蓋在她的身上。
梁含月睡的很熟，長發如墨散落，似有若無的擦過臉頰，黑色的頭髮與白皙的肌膚形成了明顯的對比。
溫潤的眸子裡笑意愈深，伸手觸碰到她的髮絲又很快收回手。
*
車子停下。
梁含月被叫醒，睡眼惺忪。
「這麼困，昨晚沒睡好？」雲珩下車擡頭問。
梁含月打著哈欠回答，「可能早上沒喝咖啡，戒斷反應。」
「咖啡喝多對身體不好，還是少喝點。」雲珩關心道。
「知道啦。」梁含月送他進屋，「你休息吧，我走了。」
雲珩輕聲道：「有事？」
「也沒什麼特別的事，就是去公司看幾份文件。」陳沐每天都很忙，自己也沒什麼工作，不好意思讓他或者小白來回跑。
「那陪我吃個午飯，我請了個廚師很擅長做粵菜，你應該會喜歡。」
梁含月正在猶豫，手機忽然響起，是靳言臣打過來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