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轟！」
高陽一臉怔然的看向面前的武曌和上官婉兒，腦海中就仿若被雷霆劈下。
他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。
武曌怎麼會出現在這？
這不是青樓嗎？
此刻，縱然是見過太多大場面的高陽也有些傻眼了。
他的手剛伸出去，正準備摟一摟旁邊坐著，滿臉哀怨的青兒腰肢。
雖不至於如高長文這般過分，但感受感受古代紈絝的快樂，這也無傷大雅。
結果武曌進來了。
並且他這該死的弟弟，竟還給陛下也點了兩個。
並且還是女子！
武曌自顧自的坐下，目光落在高陽那張滿是震驚的臉上，似乎很滿意高陽臉上的表情，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。
「員外郎不必拘束，你摸你的，隻管大膽做自己。」
武曌拿起一塊點心，自顧自的放入口中。
高長文也不見外，大手繼續操作，嘴上還嘿嘿一笑，「這位兄台，你人還怪好嘞，就是這語氣聽著不太簡單。」
並且伴隨著他的聲音，劉鈺兒也毫不吝嗇，又帶來兩個穿著長裙的貌美女子進入雅間。
當她們見到女扮男裝的武曌時，立刻便朝著武曌奔去。
雖然淪落風塵，但侍奉一個糟老頭子和侍奉一個俊美的青年。
這絕對是兩種感覺。
武曌女扮男裝，這股周身瀰漫著高貴，英氣十足的外表，對她們殺傷力巨大。
她們覺得哪怕是她們出一點錢，這也值得。
但此舉卻嚇高陽一跳。
他趕忙阻止道，「站住！」
大乾的律法，他研究頗多，冒犯女帝可是大罪！
這可別將他牽連了。
高長文卻一臉不滿，「兄長，你身邊都兩個了，須知貪多嚼不爛，縱然你受得了，腰子也受不了，不要這般小氣。」
劉鈺兒也彎腰說道，「高大人，白日客人不多，若是公子需要，胭脂閣內的姐妹還是有不少的。」
「縱然是柳花魁聽聞公子懲治奸商，也頗為敬仰，想來陪公子喝上一杯。」
「柳花魁？」高長文眼前陡然一亮。
高陽雖然也好奇花魁的風姿，但眼下武曌在此，他也不敢造次。
他站起身來，朝著武曌恭敬行禮，「臣高陽，拜見陛下！」
此番動作，直接驚呆了高長文。
甚至那雙大手都猛的停了下來。
雅間內，瞬間引起了一陣駭然。
劉鈺兒也瞪大一雙美眸。
陛下？？？
堂堂女帝也喜歡逛青樓？
高長文立刻抽手，連忙跟隨行禮。
「戶部侍郎高峰第二子，高長文見過陛下。」
一時間，雅間內跪了一地。
武曌沒好氣的道，「朕微服私訪，員外郎是巴不得將朕來青樓的消息，傳至整個長安嗎？」
「縱然朕是個女子，隻怕隔日禦史也要上奏彈劾。」
高陽開口道，「臣懂了，還請陛下放心。」
武曌一臉好笑道，「朕就說了兩句話，你就懂了？那你說來聽聽。」
「臣即刻派人滅口，連帶著臣這個弟弟，一個不留，如此便不會洩露陛下的行蹤。」
一言落下。
雅間內，所有目光瞬間齊聚高陽身上。
眾人難以置信。
這就直接全都滅口了？
劉鈺兒一雙美眸滿是愕然，她一陣頭皮發麻，民間的傳聞真是對的，這真是活閻王。
自己還沒招惹高陽，甚至還免了今日在胭脂閣的一切消費，轉眼就要被滅口了？
高長文也目瞪口呆。
真就大義滅親？
「陛下饒命！」
青兒和其他幾位女子跪了下來，滿臉恐懼。
武曌看了一眼滿臉大義凜然的高陽，嘴角抽了抽。
她原本想故意逗逗高陽，沒想到被高陽反將一軍。
「朕還沒有那麼殘暴，都起來吧。」
武曌淡漠開口道，再次拿起一塊點心。
一聽這話，眾人重重鬆了一口氣。
武曌目光撇了撇高陽，她哪裡不知道高陽是故意這樣說的。
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，令她十分不爽。
「高陽，朕自登基，便下達旨意，凡我大乾七品以上的官員，皆要以身作則，不得在青樓享樂。」
「看來朕說話，並不好使啊！」
武曌淡淡開口，那雙眸子落在高陽身上。
一月之前，她下達這道旨意，但也隻是看不慣朝中官員的奢靡之風，懲罰手段也隻是罰銀子。
既然有錢逛青樓，那不如為國效力。
她不說後果，也隻是想殺一殺高陽的銳氣。
高陽瞬間懵逼了。
大乾還有這規矩？
他也不傻，嗅到了女帝的不爽，這絕對是故意針對，逛青樓也不可能遏制的住。
但這要是挨一頓罰，縱然隻是罰銀子，那也多少有些冤枉了。
畢竟他還啥也沒幹。
「陛下，冤枉啊，臣來此乃是為了完善大乾法制，乃是謀士以身入局，是為了律法威嚴，為了我大乾啊！」
高陽此話一說，劉鈺兒，青兒一臉怪異。
這理由，簡直逆天。
武曌也被氣笑了。
她端起茶杯，對高陽道，「高陽，像你這種六品官員，逛一逛青樓，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，充其量罰百兩銀子，但欺君可是大罪。」
「你且說說，你來胭脂閣是如何幫我大乾完善律法，如何謀士以身入局，為了我大乾？」
「若不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，縱然朕想饒你，大乾律法也不饒你！」
上官婉兒一雙美眸也幸災樂禍的看向高陽。
要是高陽被責罰一頓，她也喜聞樂見。
高陽絲毫不慌，看向武曌開口道，「臣記得，我大乾律法並不鼓勵青樓的存在，更不鼓勵我大乾女子從事這一行。」
「尤其是金錢和交易的行為，除了教坊司以外，更不受大乾律法保護。」
武曌皺了皺眉，隻覺得高陽話中有話。
但她還是點頭道，「不錯，青樓這等地方，最容易藏污納垢，瓦解人的鬥志，朝廷自不支持。」
「至於青樓內產生的買賣，除了教坊司外，也不受大乾律法保護。」
「這有何問題？」
武曌目光看向高陽。
隻不過除了教坊司，壓根就沒人管，畢竟青樓的存在能降低強姦這等案件的發生。
但大乾肯定不支持一手給錢，一手進行交易的這種行為，畢竟這太影響社會道德。
隻有教坊司隸屬於朝廷，所以被律法保護，其他青樓一概是不管，但明面上也不容許的存在。
這一直以來都是一件潛移默化的事情。
高陽一拍大腿，道，「陛下，這其中問題可就太大了。」
「臣要說的就是這件事，我大乾以法立國，律法森嚴，但因為這種模稜兩可的界定，卻導緻大乾律法上存在漏洞，甚至還有了白嫖的可能性！」
「臣對此深感痛心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