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陛下聖明！」
高陽見狀，露出了一抹笑容。
當毒士最爽的不是計謀有多麼毒辣，而是有一個願意採納的帝王。
這才是最重要的！
否則任你萬般毒計，但帝王不採納，這有什麼辦法？
但很顯然，武曌很聽勸。
聽勸他就有本事帶飛！
一眾百官看著眼前這對君臣，不由得嘴角一抽。
他們不由得在心中吐槽，這算哪門子的借，擺明是搶，願意借，那還能活，不能借，那大刀就到腦袋上了。
但眼下酒精關乎長安城的安危，故此，縱然是一些禦史，也是選擇性的當沒聽到。
呂震這時上前。
他看向高陽，透著滿意，甚至一陣哈哈大笑，「爽，太爽了。」
「論打仗，還得跟著你這種不按套路出牌，心狠手辣的傢夥！」
「這仗給老夫爽的，簡直渾身通透，尤其是那大楚藤甲兵，被燒烤的時候，老夫更是身心愉悅！」
「這一波燒烤，無異於對大楚軍心的一大打擊！」
秦振國則開口道，「小子，藤甲兵可不同於一般的兵種，火攻藤甲兵，你難道就不怕有朝一日遭到反噬？」
「這可是天大的殺孽！」
這話一出，武曌和上官婉兒也看向高陽。
高天龍也面帶複雜。
早知城下有藤甲兵，要用火攻，這一戰應當他來指揮。
他這一把老骨頭，能活多久？
縱有反噬，他高天龍來抗便是！
高陽，太過年輕！
但高陽卻看著眾人，淡淡的笑道。
「這有何好怕，雖殺了一些藤甲兵，火攻的手段有些殘忍，但若不殺，讓他們上了城頭，倒黴的就是我大乾！」
「更何況長安能守住，就等同於救了幾十萬的大乾百姓，這天大的功德難道還抵不過這些殺孽？」
「若真有什麼報應，高陽一力擔之罷了。」
這一點，他還真不信。
又不是四十萬人加身的殺孽，能有何反噬？
但這一番霸氣的話落在呂震和秦振國的耳中，卻如洪鐘大呂一般，在他們的腦海中嗡嗡作響。
「高家小子，就沖你這句話，此戰一了，必須得來老夫府上，帶上你搞出的美酒，當飲三大白！」
呂震一臉豪邁，開口說道。
高天龍則是笑罵道，「還得是你呂老匹夫，臉皮夠厚，連吃帶拿的。」
呂震當即臉一紅。
「老國公，你這話說的，我呂震豈是這種人？」
一時間，伴隨著眾人交談的聲音，大戰導緻的緊張氣氛被衝散了許多。
高陽等氣氛緩和後，這才摸了摸鼻子道:「要說反噬，火燒藤甲兵倒不算什麼，但接下來這一招，怕是有點毒辣。」
一言落下。
城頭一片寂靜。
火燒藤甲兵，這還不算毒辣，那接下來的手段是什麼？
百官全都瞪大眼睛，看向高陽。
他們有點頭皮發麻！
武曌先是眉頭一挑，緊接著鳳眸露出興奮之色。
對現在的大乾而言，越是毒計越好！
「你為大乾守城，為朕守城，這萬般因果，豈能由你一人受之？」
「你隻管出毒計，朕來應允，以朕名義行事，若有反噬，朕來受之！」
武曌一臉認真，目光看向高陽。
這話讓一眾大臣動容，當即拍著馬屁。
高陽也有點動容，他開口道，「陛下，這東西跟火攻藤甲兵不太一樣，傳出去恐對陛下名聲不好。」
「您不妨先看兩眼。」
這個表情，瞬間就讓武曌滿臉狐疑。
不對勁。
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對勁。
高陽的手段，別人知道的不全，但她卻都知曉。
那日為了穩定百官，高陽還特意說過。
鐵匠和工匠對應的鍛刀之術，手雷！
方士對應的是火藥。
美酒對應的是蒸餾，酒精之術。
他居然還藏著守城的毒辣手段？
嘶！
武曌瞬間不淡定了。
「拿上來！」
高陽大手一揮，喊了一聲。
陳勝和趙大聽聞命令，雙雙抱拳領命，走了下去。
很快，二人將一桶白色中帶點黃的粉末拿了上來。
並且如臨大敵，極為小心！
高陽看著這一桶白色粉末，他臉上露出笑容。
「此物名為生石灰，乃是石灰石鍛造而來！」
「這東西，可是擊潰楚軍的一大殺器。」
「再加上臣的改動，反噬能十倍，百倍於火攻！」
「他乃是神不知鬼不覺，陰毒至極的手段！」
嘶！
此言一出，武曌震驚了。
她看向桶裡面裝的生石灰，面帶震驚！
石灰石她倒是知道，乃是用於房屋修繕的東西，用了此物抹在牆上，可使地面平整，堅固。
但這東西能殺敵？
而且還有如此大的威力？
武曌的眼裡，帶著懷疑！
「反噬十倍，甚至百倍於火攻，就這生石灰？」
武曌眉頭皺起。
但高陽的話，更讓她好奇。
一時間，百官滿臉驚奇，皆是看向高陽。
呂震更是止不住好奇的問道，「小子，這東西不是用來修繕房屋的嗎？如何殺敵？！」
「你小子快別賣關子，速速說來。」
高陽看向生石灰，就如同看絕世珍寶。
這一刻，他想到了初中化學老師曾說過的話，學好數理化，走遍天下都不怕。
這何止是天下，縱然是穿越了，那也能用上！
「在場諸位，皆乃我大乾最具權勢之人，所以隻知生石灰能用來修繕房屋，但卻不知，這東西還有一大特性！」
「那就是腐蝕性！」
「民間修繕屋子，見此物如見魔鬼，因為一旦不小心弄到眼睛裡面，那極為嚴重！」
話音落下。
秦振國的聲音響起，「陛下，高大人此話不錯！」
「臣當初親眼見到府上修繕房子的工匠，不小心將這生石灰弄到了眼睛裡面，那疼的甚至在地上打滾！」
此話一出。
長安城頭上，百官全都眼前驟然一亮。
武曌也意識到了高陽的意圖。
她出聲問道：「你想以這生石灰，傷楚軍攻城將士的眼睛？」
高陽點頭，一張臉上滿是自信，「不錯！」
「今日風向自長安吹向楚軍大營，正是此物大展神威的時候，可配備容易碎裂的小罈子，裝入生石灰，將其丟下去，一旦進入楚軍的眼裡，那楚軍將士基本就廢了！」
「生石灰進眼睛，嚴重能讓視力下降！」
「甚至能成瞎子！」
「唯一能緩解的，便是用大量清水沖洗，但戰場之上，哪來的清水沖洗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