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家。
深夜之中,王忠正坐在小院內看著天上的明月,孤獨的喝著悶酒。
但苦酒入喉愁更愁,一想到自己的五千兩白銀買了一份屈辱,他的心就一陣抽抽的疼。
神坑陳先生!
終究是錯付了!
他現在嚴重懷疑,榮親王之死就跟此人有著莫大的關係!
「坑比陳先生,該死的活閻王!」
王忠抿了一口辛辣的酒,咬著牙罵了一句,隨後眼底就湧出一抹憂愁。
「難道老夫此生都無法洗刷驃雞大將軍的屈辱嗎?」
「可惡啊!」
王忠重重將手中的酒杯放下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他極為不甘!
但也就在這時,他聽到外面傳來一道道嘈雜的聲音,似是有密集的腳步聲響起。
「深夜之中,何人膽敢如此喧嘩?」
「去看看發生了何事!」
王忠一臉不耐,朝著府上的管家開口。
「是!」
管家聞言,直接就快步出了府門。
沒過多久,他便走了回來,隻是一張老臉極為震驚,就像是得知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,臉上湧出一抹喜悅。
「家主,長安城出大事了!」
「天大的事!」
王忠聞言,眉頭一皺,他淡淡的開口道,「什麼大事讓你如此喜悅,難不成還是那活閻王出事了?」
管家連連點頭,眼帶震驚,「家主真是料事如神,真是那活閻王出了事。」
「今夜宮中出了刺客,活閻王被挾持出了宮,現在不知所蹤,陛下震怒,封鎖了整個長安城。」
此話一出。
砰!
王忠手中的酒杯直接掉落在地,碎的四分五裂。
「什麼!」
王忠直接激動了。
他一把按住管家的兩肩,激動的道,「此事是真是假?」
管家笑著道,「家主,千真萬確!」
「據說刺客是那叫無情教的人,練了活閻王的葵花寶典,慘烈自宮,故此他們不惜入宮殺活閻王,這次那活閻王隻怕兇多吉少!」
「哈哈哈!」
王忠聞言,發出一陣哈哈大笑聲,笑聲暢快無比。
「活閻王,你作惡多端,叫你毒計頻出,你也有今天!」
「暢快,暢快啊!」
「命府上廚子準備一桌酒菜,今日當浮三大白!」
「哈哈哈!」
王忠笑的暢快。
管家立刻吩咐下人前去準備。
這時,陳先生身穿一身藍袍走了出來。
雖然頂著一張豬頭臉,但周身卻自帶從容不迫的氣質。
「身為毒士而鋒芒畢露,不知狡兔三窟,尤其是這葵花寶典,觸怒了江湖高手,這一切,全都在我的算計之中。」
「我早知他會有如此報應!現在看來,算的真是分毫不差啊!」
王忠:「……」
陳先生察覺到王忠怪異的眼神,他頂著一對熊貓眼道,「王老將軍大可放心,活閻王一死,整個大乾再也無人攔我!」
「我已想出上百條妙計,定叫那定國公府灰飛煙滅!」
「王老將軍,你很快就是新的定國公,註定光耀大乾!」
王忠聞言,臉上無悲無喜。
以前他聽聞這話,會十分激動,甚至還會找兩個美人塞到陳先生床上,來上一句先生日後多費心了。
但信任這東西,註定一旦坍塌,那就再也難以恢復。
他從兜裡掏出一枚銀錠,塞到陳先生的手裡。
「王老將軍,這是何意啊?」陳先生一臉愕然。
「走吧,定國公府好不容易遭受如此巨大的打擊,儼然要一蹶不振,你千萬別幾個毒計令定國公府起死回生了。」
陳先生一聽,眼睛陡然瞪大。
「王老將軍,謀士士可殺不可辱,你這是對在下最誅心的侮辱!」
「你這般羞辱在下,難道就不怕在下另投他家,叫王老將軍以後叫苦不疊嗎?」
王忠臉上陡然露出一抹驚喜,他雙手按著陳先生的兩肩道,「一言為定,這可真是雙喜臨門!」
「……」
崔家。
崔星河睡的正香,崔健就一把推開了大門,滿臉振奮。
「星河,長安城出大事了!」
崔星河被驚醒,迎面就是崔健一張振奮的大臉。
「父親,發生了何事讓你如此振奮?」
「活閻王遇刺了,現在被劫出了皇宮,生死不知。」
「日後壓在你身上的這座大山,就此不復存在了!」
「屬於你,屬於我崔氏的機會即將到來!」
崔星河原本還有些沒睡醒,睡眼朦朧,但他聽聞此話,瞬間睡意全無。
「什麼?」
「活閻王遇刺了?」
崔星河一臉震驚。
「據說長樂宮附近出現了兩夥刺客,他們都想要活閻王的命,第一夥刺客鎩羽而歸,活閻王落在了第二夥刺客的手上,現在被劫出了宮,九死一生!」
崔健滿臉振奮,聲音雀躍。
但崔星河卻陡然一愣,他臉色怪異的道。
「長樂宮一帶出現了刺客,要殺高陽這個活閻王?」
「卧槽!」
崔健聞言,也陡然瞪大了眼睛。
這兩者乍一聽,好似沒有問題,但仔細一琢磨,信息量很大啊!
這高陽,他連太後都敢???
「別的方面孩兒還有信心追趕一二,但論膽量,我遠不及他!」
「此生都不如他!」
崔星河眼神黯淡,長嘆了一口氣。
皇宮。
長樂宮。
「這個混蛋,上次欺辱哀家還不夠,這次還想來欺辱哀家!」
「他下賤,他活該!」
蕭太後一身貼身的黑色長袍,鳳眸擰緊,語氣中夾雜著一抹難言的憤怒。
這高陽,太過分了!
深更半夜,長樂宮一帶的刺客,對高陽動了手,將其劫出了宮,這意味著什麼?
蕭太後光是想一想,就感到一陣憤怒,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這高陽,該死!
「早知宮內還藏著一夥刺客,就不該帶無情教的人進宮,活閻王直接被殺,這才是最穩妥的。」
蕭太後眸子泛著一股冷意,有些可惜的道。
「要不要奴婢出宮一趟,令那無情教速速動手,斬殺活閻王?」芷蘭朝蕭太後開口道。
但蕭太後卻面目冰冷,朝芷蘭訓斥道,「愚蠢!」
「陛下不是傻子,現在整個皇宮都被封鎖了,長樂宮更是被監視了起來,你這個時候出宮,陛下必定暗中派人跟隨。」
「現在還不是時候!」
芷蘭驟然一驚。
她趕忙的道,「太後此言有理。」
「但若不出宮,會不會遲則生變?畢竟那活閻王十分狡猾!」
蕭太後鳳眸冰冷,眼裡泛著一股難言的寒光。
「生變什麼?」
「自宮之仇,還有拿人錢財,替人消災的江湖規矩,壞了規矩,無情教以後還如何在江湖中行走?這次活閻王縱有通天之能,又能如何?」
「他,死定了!」
蕭太後的聲音不容置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