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。
右賢王大營內的匈奴人,也見到了赫連察。
他們就像是找到了精神砥柱一般,紛紛上前道,「大單于!」
「大單于!」
越靠近大營,赫連察表情就更加難看。
這妥妥是打了敗仗的表現啊!
赫連察臉色陰沉,直接大踏步入了大營,徑直朝最中間的營帳走去。
同一時間。
右賢王營帳內。
氣氛也一陣慘烈。
右賢王攣鞮赫揚負手不語,一旁的王鑫也一陣沉默。
巴特爾坐在床榻上,右腿被乾淨的布條包住,塗上了上好的金瘡葯。
他重重一拍床榻,打破了沉寂的氣氛,「該死,沒想到活閻王的這八百人這麼強!」
「我軍正面對抗,完全不是對手。」
王鑫眼神閃爍,同樣感嘆道,「大乾之強,的確不可匹敵。」
這時。
赫連察掀開了營帳簾子,走了進來。
伴隨著赫連察的出現,眾人全都滿臉不可思議。
巴特爾趕忙道,「父汗,您怎麼來了?」
攣鞮赫揚,王鑫以及一眾匈奴將領,也是先有些震驚,接著右手放在左兇口的位置,微微彎腰行禮道。
「我等拜見大單于!」
赫連察臉色陰沉,直接來到了首位,一屁股坐下,接著滿臉冰冷的道。
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上到爾等,下到普通部族勇士,怎麼全都蔫頭耷腦的?」
此話一出,眾人心頭一凜,知曉赫連察還沒聽到消息。
他們紛紛對視一眼,不敢出聲。
「巴特爾,你說?到底發生了什麼了?甚至連你都受了傷!」
巴特爾隻感覺上下嘴皮黏在了一起,但事到如今,他也沒辦法不說。
於是,他隻能硬著頭皮道。
「父汗,本來戰局如您所說,如王先生所說,我軍避戰,騷擾大乾糧道,佔據優勢,可誰知就在幾天前…」
「大乾活閻王率領著八百人,在這玄水河套,展開了一場大迂迴,竟繞到了我軍大後方,展開了突襲。」
「此戰,父汗的祖父,叔父,大閼氏被生擒,相國被活閻王陣斬,我軍損失極為慘重……」
此話一出。
赫連察直接驚的站了起來。
「什麼?」
雖然知曉肯定是吃了敗仗,但他也沒料到,居然是他的老窩被偷襲了。
赫連察隻感覺眼前一黑,差點沒站穩。
「大單于!」
王鑫眼疾手快,直接上前一把攙扶住赫連察。
赫連察掙脫開,深吸一口氣道,「全沒了?」
「全沒了。」
「一鍋端了?」
「一鍋端了。」
「一個不剩?」
「曾祖父養的大黑狗,剩一條腿。」
一時間,偌大的營帳內,再次陷入了安靜之中。
赫連察強忍內心怒火,盡量保持理智的道。
「那你這傷勢,是如何弄的?」
巴特爾大氣都不敢喘,他知曉赫連察越是如此,就代表他心中的怒火,越是恐怖。
他低聲道,「得知消息時,我軍正派出使者,想要動搖大乾軍心,誰曾想得此消息。」
「並且孩兒受傷,還是因那大乾女帝從中使壞,說孩兒嘲笑活閻王不行,於是活閻王暴怒宣戰。」
「並且以孬種,誰不去誰爹沒腚眼立誓,要率軍與孩兒決戰。」
赫連察聞言,滿目冰冷的道,「這麼低級的挑釁,這麼直接的毒計,你們上當了?」
這一番話,他不光是看向巴特爾,還看向了右賢王攣鞮赫揚和王鑫。
攣鞮赫揚開口道,「大單于,我等也知是計,但那大乾活閻王說他帶八百人,我軍可帶三倍人。」
「我等這才心動的。」
「我等想著三倍兵力,優勢在我,此戰可以輸,隻要能斬了高陽,那就是賺的。」
赫連察眼中的怒火消散了一些,他開口道,「那活閻王死了?」
巴特爾搖搖頭,咬著牙道,「父汗,這活閻王的八百人太恐怖了,其甲胄和兵器,完全與我們不是一個等級的。」
「八百人對兩千四百人,隻是一回合,我軍就被撕開了一道口子。」
「不止如此,就連那活閻王也是高手中的高手,武藝極為高強。」
說到這,巴特爾想到王驍的那一番話,極為屈辱的道。
「父汗,還有一件事,孩兒希望您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。」
巴特爾盯著赫連察,忽然開口的道。
「什麼事?」
赫連察心有不妙,神色也有些緊張。
「大閼氏……大閼氏她,哎!」
巴特爾聲音顫抖,重重嘆了一口氣。
一聽這話,赫連察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,「大閼氏怎麼了?快說!」
大閼氏年輕時候極美,且為人也極好,尤其是對他,更是頗為照顧,甚至幫他拉攏了極多部落的支持。
這一份恩情,赫連察一直都記在心中。
巴特爾滿臉屈辱的道,「那活閻王親口所說,大閼氏已經遭了他的毒手!」
赫連察斷然道,「不可能,那高陽才多大的年齡,大閼氏都多大的年齡了?他能下得去手?」
「父汗有所不知,這大乾活閻王不但藏的極深,乃是一位高手,更是天生壞種。」
「據他所說,他七歲就偷看隔壁寡婦,八歲就橫行霸道,之後長大後強搶民女,無惡不作,他……他連吃大糞都乾的出來,還有什麼是他幹不出來的?」
「並且孩兒是跑得快,否則落在他的手上,隻怕也清白不保啊!」
巴特爾想到王驍的舔唇一笑,頓時心有戚戚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