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府。
上官婉兒一身綠色長裙，看似十分淡定，實則內心慌的一筆的入了府。
剛踏入府。
一名長相頗為清秀的丫鬟，便快速朝著上官婉兒走來，滿臉期待。
「小姐，昨晚……得償所願了嗎？」
丫鬟名叫春環，自幼便跟著她，二人之間雖是主僕的關係，但卻情同手足，關係極好。
上官婉兒做出這個決定，別人不知，春環卻是知道的。
面對春環，上官婉兒雖然臉蛋微紅，但思索過後，還是朝春環點了點頭。
一聽這話。
春環驟然大喜。
「小姐，那可太好了。」
「高大人可是整個大乾聞名的大英雄，智謀無雙，若能為高大人誕下子嗣，再加上小姐你的聰明才智，小公子肯定十分聰明！」
上官婉兒臉色微紅，有點尷尬。
於是便開口道，「行了，替我準備一桶熱水澡，我洗個澡，解解乏。」
「小姐，我這就去弄。」
很快。
春環下去，給上官婉兒準備了一桶熱水。
霧氣蒸騰的房間內，上官婉兒泡在木桶中，滿臉的享受之色。
對於昨晚之事，她並不後悔。
相反，若高陽真的出了事，她說不定還能誕下高陽的子嗣，總歸有個盼頭不是？
但春環漸漸察覺到不對了。
「小姐，你擡頭我瞧瞧。」春環忽然出聲。
「嗯？」
上官婉兒雖心頭一陣好奇，卻還是配合的擡起了頭。
春環一看，眉頭越發蹙緊。
「小姐，你可否站起來，讓春環瞧一眼？」春環繼續的道。
上官婉兒心底更奇怪了。
但她對春環十分了解，春環要不是發現了什麼，肯定不會這樣說的，因此她從木桶中站了起來。
雖是女子，但春環還是忍不住的驚嘆。
上官婉兒的身材，太完美了。
「小姐，不太對啊！」
春環朝上官婉兒出聲。
「哪裡不對了？」
「小姐，你的身上為何一點紅痕都沒有，脖子和鎖骨處，也沒有半點痕迹，這……不太對吧。」
春環撓了撓頭，滿臉不解。
上官婉兒也猛地一愣。
「為何會有紅痕？」
上官婉兒一臉不解。
她對男女之間這點事，全靠宮中為數不多的小禁書，有時候看似懂的多，其實一片空白。
尤記得小時候，上官府養了一條狗，名為旺財，她那年才七歲，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，還天真以為男女之間親一下，便會懷孕生寶寶，一次她摸旺財時，不小心被旺財舔了一口。
當從府上的下人口中得知旺財是條公狗的時候，年幼的上官婉更是兒感覺天都塌了，放聲痛哭。
她一度以為，自己會懷狗寶寶。
但這種事，她也不知該怎麼與上官霆說，但那時她便在心底發誓，以後但凡有她上官婉兒一口吃的，那便絕不會虧待她上官婉兒的男人。
一次回府後，當得知旺財被燉了，變成了一鍋香噴噴的狗肉，上官霆還熱情要她動筷的時候，她瞬間崩潰大哭，說兄長殺了她的男人。
那一刻上官霆臉上的震驚，無以言表。
整個上官府都震驚了。
當然，後面得知真相後，也是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笑聲。
直至今日，上官婉兒還覺得萬分恥辱！
長大後，雖不至於鬧出這樣的笑話，但她入了宮，陪伴武曌長大，也就沒有人跟她說這些。
「小姐，你落紅呢？」春環又問道。
下一秒，上官婉兒驟然愣住了。
「落紅？」
「什麼東西？」
春環一臉震驚。
「小姐，你不知道落紅是什麼東西？」
上官婉兒一臉茫然。
春環也拍了一把腦門。
上官婉兒入了宮，夫人又死的早，壓根就沒人跟上官婉兒談論這個問題，縱是談論，也是出嫁之前，府上女眷或是上了年紀的婦人來講述這些知識，包括一些伺候人的手段。
春環連忙科普這個知識。
「小姐，這落紅代表著小姐的清白和貞潔，極為重要，初夜之後，一定要拿著珍藏的。」
「您好好想想，是不是給忘了？」
春環繼續道。
上官婉兒眉頭蹙緊，想到了這個問題。
「咦？」
「我落紅呢？」
床上若是有落紅，她必然能發現的。
是她疏忽了嗎？
在這個生理知識匱乏的年代，落紅便是初夜一個女子貞潔所在的最大證明，極為重要。
這一點，縱然是上官婉兒也不例外。
可她素有潔癖，臨行前還將床鋪上收拾了一下，若是有落紅，她不可能不知道。
高陽半夜拿走了？
不！
這一點，不太可能！
上官婉兒摸了摸身子，沒有半點疼痛。
她的身上，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。
「難道……」
上官婉兒身子驟然一僵，美眸瞪大。
她並不是傻子，如果說一個巧合隻是巧合，那兩個巧合、這麼多的巧合湊在一起，就並非像巧合了。
高陽……難道沒碰自己？
上官婉兒鳳眸蹙緊，心底浮現出一個令她無比震驚的猜測。
高陽，並非雷聲大雨點小。
他是……根本不行！！！
一時間，上官婉兒覺得天都塌了。
「……」
「婉兒，以你的聰明才智，肯定發現了端倪吧？」
「你，一定很感動吧？」
官道上。
高陽一襲玄色麒麟鎧，縱馬掠過官道，一馬當先，他在心底喃喃自語的道。
昨夜，那簡直不是人的日子。
太苦了。
但想到上官婉兒發現這一切，那眼裡會浮現出的感動以及錯愕，高陽便覺得這一切都值了。
以後誰再說他高陽色胚子，直接三拳打爆他的卵！
「婉兒，等我歸來！」
高陽在心底默念，朝著遠方一路賓士。
噠噠！
長安城外，黃沙漫卷。
高陽身後的千騎猶如鋼鐵洪流，沿著官道一路狂奔，周身瀰漫著強大的氣勢，沿途大乾百姓遠遠見此一幕，紛紛避讓，心頭一緊。
人群之中，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見此一幕，激動不已，渾身都在顫抖。
他站在官道旁邊，喃喃自語的道，「閻王出征，雞犬不留。」
「架！」
「架架！！」
馬蹄踏碎晨曦，高陽率領著數千精銳，如黑龍一般蜿蜒西去，朝著未知的遠方進發。
塵土飛揚之中，隱約有乾腔響起。
「赳赳大乾，共赴國難！」
「……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