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不能那麼貪心(改錯別字)

類別:女生頻道 作者:秦棠字數:4452更新時間:25/08/30 01:41:08

等待的時間無疑是最焦躁的。


接通的提示音嘟了聲,是一道機械的女聲響起,「對不起,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……」


這一刻,秦棠好不容易攢起的希望落了空,沒了再打過去的勇氣。


她不知道,再打過去萬一打通了,該怎麼開口,開了口又該從哪裡說起,說她騙了他,說她都是被迫的?


那不是逼著他和張夫人徹徹底底站在對立面。


秦棠不想張賀年面臨眾叛親離。


為了段註定無疾的感情,犧牲這麼大,那不值當。


秦棠斂下眼底情緒,刪掉撥打出去的通話記錄,回到店裡將手機還給姜怡。


聚會快十二點才散場。


這麼晚了,姜怡喝的有點多,讓她回宿舍就怕會吵到其他室友,秦棠便帶姜怡回了自己的公寓,沒忘記給房東和王叔發消息報備。


秦棠本就瘦,背不起比她高半個頭的姜怡,好在有陸城幫忙,陸城安全送到放心離開。


姜怡喝的是真多,癱在秦棠的單人床上,秦棠翻箱倒櫃找出蜂蜜出來泡了杯水給姜怡喝下,拿了熱毛巾給姜怡擦臉擦手,脫了她的外套,讓她睡得舒服點。


還準備好垃圾桶和紙巾,就怕姜怡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吐。


一直到後半夜,確認姜怡睡著後不會折騰後,秦棠才拿了枕頭和小毯子在單人沙發上對付一晚上。


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,秦棠就醒了,昨晚又鬧那麼晚,沒有睡意。


看見姜怡還在睡,她動作很輕盡量不發出聲音吵到姜怡出去洗漱。


姜怡醒過來環顧一圈,頂著雞窩頭看著陌生的環境嚇了一跳,趕緊檢查身上的零件,特別摸了摸腎的地方,還好,身上都是完好無損的。


轉而看到桌子上擺滿的醫學方面的書籍,一旁的衣架上掛著熟悉的衣服,認出來秦棠平時穿的衣服,說明自己是在秦棠這裡。


確認安全後,姜怡如釋重負鬆了口氣。


不過頭疼得不行,要炸了一樣。


昨晚脫下來的外套被疊放整齊放在床旁邊的小凳子上,不用想是誰疊的,除了秦棠還能是誰。


姜怡套上外套準備出去,剛好秦棠要進來,手裡端著牛奶喝三明治,差點撞上。


「棠棠!」


經過一晚上被秦棠細心照顧,姜怡感動得兩眼淚嘩嘩的,還有現成的早餐吃,要知道她賺錢可不容易。


「你還好嗎?」秦棠將早餐放在桌子上,「頭疼嗎?要不要再喝點蜂蜜水?」


「不喝了,肚子裡全是水,我去上個洗手間。」


姜怡上完洗手間回來,秦棠在穿外套,剛好露出脖子上的項鏈。


姜怡目光被吸引,定睛一看,好奇問道:「秦棠,你那項鏈很別緻啊,是你的名字拼音嗎?還有個戒指?給我看看,誰送的?」


秦棠平時很注意將項鏈藏在衣服裡面,很少漏出來,尤其天氣冷,穿得多,更不會漏出來。


「朋友送的。」秦棠含糊其辭。


「我猜是男朋友送的,是求婚戒指吧?!」


秦棠否認不是,承認不是,臉皮薄,生硬轉移話題:「你餓不餓?先吃早餐吧,有牛仔和三明治,還是我再去給你倒杯蜂蜜水。」


姜怡一直以為秦棠是傳統意義上的乖乖女,眼裡隻有學習,除了學習沒有其他娛樂,就連昨晚出去玩,也是她和陸城拽著她去的,否則她是不會出去玩。


秦棠回來,姜怡又忍不住問:「你男朋友長什麼樣啊,帥不帥?」


秦棠心裡緊了緊,嘴巴很嚴,沒有告訴她是她前幾天吃的那瓜的男主角。


想到這,秦棠轉移話題:「你先吃東西吧……」


好不容易不去想那張照片,這會又想了起來,當著姜怡的面,不能袒露出來。


「怎麼了,吵架了還是分手了?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就是好奇,你知道的,我就喜歡吃瓜……」


秦棠:「……」


「我不是說喜歡吃你的瓜,我就是隨口一問,你要是實在不想說就算了,我不問了。」


姜怡其實人很好的,心思單純。


這段時間接觸下來,秦棠能感覺得到,也知道她沒惡意,於是說:「是暫時分開了,你問我,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。」


「暫時分開?為什麼暫時分開?因為你出國留學嗎?」


因為秦棠的條件擺在那裡,姜怡自然認為他們是因為現實經濟問題分開兩地,別說異國戀,在一個國家異地戀都容易出現問題。


再看秦棠裝作若無其事的表情,姜怡瞬間明白了,不再多問:「對不起,我不該問那麼多的,我錯了。」


秦棠沒那麼小氣,說:「沒關係,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。」


「有各種現實抗拒不了的原因隻能暫時分開,我也騙了他,他應該很生我的氣。」


姜怡不是桉城那個圈子的,也不認識張賀年,就算她承認自己有男朋友,隻要不說名字,姜怡不會想到是誰。


她其實很羨慕葉繁姿,和張賀年談的那會,堂堂正正,即便分手了,也是前任關係。


而她和張賀年的關係,拿不到檯面上,更別說是什麼廣義上的男女朋友。


都是女生,姜怡能共情她的情緒,感情這種事,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,姜怡走心安慰了幾句,又怕再說下去秦棠情緒會失控,見好就收,「我就不該多嘴,勾起你的傷心事了。」


「沒有,再怎麼樣生活也要繼續,學業也得完成,不能那麼貪心,什麼都想要。」


後面的話其實是秦棠說給自己聽的。


做人真的不能貪心,什麼都想要,到頭來可能什麼都抓不住。


……


馬上要放寒假,姜怡和陸城都在準備回國,他們倆機票都訂好了,問秦棠回不回去。


秦棠說:「不回,要去做兼職。」


「過年都不回嗎?」


秦棠有些落寞點了點頭,她過年都沒辦法回去,沒有張夫人的允許,她不能回國,即便不是回桉城都不行。


姜怡想了想,說:「要不要我幫你找一下你那個男朋友?」


秦棠瞪大眼睛,「……」


陸城一聽,不可置信問:「秦棠你有男朋友?」


姜怡白了一眼陸城:「你不會以為美女沒有男朋友吧?怎麼可能,追秦棠的人可不少好吧,要不是秦棠有男朋友,怎麼可能意志堅定拒絕那麼多人。」


是的,在學校追秦棠的異性不少,甚至還有同性,不管男女,秦棠一律隻想學習不想談戀愛的說辭回絕。


很多人其實就是一時興起,隨便找個長得好看得表個白,約個會,要是成了再好不過,沒成也不會怎麼著。


秦棠每次拒絕很有禮貌給足尊重,沒有一個人因為被拒絕而惱羞成怒打擊報復。


陸城啊了一聲,目光哀怨盯著秦棠看。


秦棠被盯得渾身起雞皮疙瘩。


「別告訴我,陸城你也想打秦棠注意?」


「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接近她?」陸城很乾脆承認。


秦棠尷尬表示:「陸城,你別開玩笑。」


陸城突然仰頭大笑兩聲:「逗你們倆玩呢,怎麼可能,我再怎麼樣也不能兔子吃窩邊草吧,何況我的婚姻也不由我做主,我怎麼可能會禍害別人。」


秦棠鬆了口氣。


姜怡都捏了把汗:「別開這種玩笑,很嚇人。」


陸城笑得肚子疼:「不是,秦棠嚇到就算了,姜怡你怎麼一副也被嚇到的樣子。」


氣得姜怡百口莫辯,伸手想打他。


他躲閃及時,就沒挨到一下。


姜怡不管他了,繞回剛剛的話題,問秦棠:「反正我家離桉城近,開個車過去就到了,我幫你帶話,親自帶話,或者你要寫封長信也行。」


秦棠晃了下神,沒想到姜怡會這樣幫她。


其實現在通訊發達,很多人的戀愛都在線上進行,寫信都像山頂洞人時期的事了。


而在姜怡看來,他們要是能聯繫早就聯繫上了,肯定是秦棠男朋友拉黑了她,或者還在生氣故意不接電話,不回信息。


不過就算沒拉黑,有的小情侶談戀愛不長腦子還不長嘴,面對面都說不清楚話,別說分開兩地了。


姜怡覺得秦棠人很好,這麼好的姑娘,要是錯過了,怪可惜的,看不下去了才想幫幫她。


秦棠斟酌了片刻,說:「謝謝,不過不用了。」


「你是不是怕欠我人情?就當我還你上次我醉酒你收留照顧我一晚上的人情,這樣就不拖不欠,可以吧?」


姜怡是真的熱心腸。


陸城又跑回來,說:「要不要我也幫忙?我和姜怡一塊給你當信使去。」


秦棠握著杯子,說實話,有過衝動,可一想到現實情況,彷彿被澆了一盆混著冰碴的冷水,順腳清醒。


聖誕節那晚的電話已經耗盡所有勇氣。


何況姜怡要是知道她男朋友是張賀年……那畫面會是什麼樣子,她不敢想象。


秦棠婉言謝絕:「不了,即便說開了,他不生我氣,我們倆還有其他不可避免的現實因素橫著,而且他工作忙,有點危險,不想讓他分心。」


姜怡嘆氣,秦棠這嘴是真的又嚴又硬的,說八卦是個好對象,可是遇到感情的事,真的會氣死人。


陸城對秦棠感情的事了解不多,倒是站在男人角度說:「別怪我多嘴,要是你男朋友心裡有你,不會生你氣的,何況你是出國讀書,又不是劈腿變心了,我要是你男朋友,肯定會想方設法來找你。」


張賀年沒辦法出國,否則張夫人不會千方百計送她出國。


除非他不做了。


那肯定不是她想看見的。


所以,隻能等了,等到她能夠獨當一面,等到她不再束手束腳,如果到那時,他心裡還有她……


沒有她也沒關係。


不能那麼自私要求一個人平白無故、沒有期限等下去……


……


除夕夜前幾天。


秦棠做完兼職回到公寓接到王叔的電話,王叔問她有沒有什麼缺的。


秦棠,「沒有。」


「卡裡的錢你還是一分錢沒碰?」


「我有錢花。」


她做兼職的事沒有特地瞞著王叔,去哪裡做兼職,幾點開始到結束,都有和王叔報備。


王叔默了一會才說:「你儘管花,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,用心念書就行了,經濟上不用擔心。」


秦棠嘴上說好,其實根本不聽。


王叔還說:「要是遇到合眼緣的男生,想談戀愛,夫人是不會攔著你的,隻要那人不是賀年,你和誰都可以。」


秦棠心尖一緊,疼得厲害,說:「好。」


掛斷電話,王叔跟張夫人說:「秦小姐挺上進的。」


「怎麼,幫她說話?」


「不是。」王叔否認,摸了摸鼻子。


張夫人瞥了他的胳膊一眼,「手好徹底了?」


「嗯,好多了。」


這段時間張夫人心力交瘁,張賀年的事,張徵月產女坐月子,事都不輕鬆,一件件都跟著來。


尤其是張賀年的,張夫人揉著眉心,「賀年那邊沒消息了?」


「查不到行蹤。」


「也是,你們怎麼能跟賀年比,他警惕心強著,何況在秦棠那件事上栽了大跟頭,怎麼可能還被你們抓到行蹤。」


王叔說:「那怎麼辦,賀年鐵了心辭職……」


「你是沒看到他在州城老爺子那耍橫,都把老爺子拉進來了,能怎麼辦,他自毀前程,就算他父親有意阻止,也阻止不了。」


提起這事張夫人就偏頭疼,看了好多西醫、中醫都不見好,還有中醫,開了一堆中藥回來煎著喝,搞得滿屋子都是中藥味,張夫人聞不得一點藥味,頭疼得更厲害了。


王叔嘆了口氣,沒再說話。


「那現在怎麼辦?」


「耗著,看誰耗得過誰。」張夫人就不信了,「讓他鬧,都三十歲的男人了,為了個情情愛愛的,衝動成什麼樣了,我就看他能折騰到什麼時候。」


「馬上過年了……」


「過,沒他我們還不過年了?笑話,他在北城那七年裡可一次都沒回來過,我倒是要看看,他的骨頭是不是真那麼硬!為了個女人,斷絕關係,再也不回來!」


結果,一語成讖。


……


除夕夜,張賀年回到北城見蔣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