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著才有資格談遺憾。
所以媧皇並不眷戀停留。
周峰倒也淡然,心中並沒有多少思緒。
他知道媧皇有事瞞著他,或者說,他一直被排斥在圈子之外。
屬於媧皇宮,屬於道宮和仙庭的圈子,或許,很多事在無數歲月之前就已經開始布局。
那個時候,人道還未崛起,或者說,人道一直以來都不在計劃之內。
「呵!」周峰笑了一下,若是沒有人道的萬千生靈,或許他可以如楓女如魔界那位一樣,不理會任何事。
哪怕真的有無量量劫出現,也未必沒有生機。
但現在不行啊!很多事,身在局中,便已經身不由己。
崑崙南,曾經青丘狐族在這裡棲息,隨著妖道的復興,狐族已經離開,也算是對妖道的一種助力。
周峰跟老道士坐在一起,當年年輕的小道士終究已經不在,依稀還有當年的眉眼。
若不是妖道之戰謀劃了氣運,老傢夥現在隻怕已經成為了一具枯骨。
終究是怕了,不敢在胡亂謀劃,胡亂探測天機。
事實上,到了這個地步,已經不是靠推算就可以的。
摻雜的生靈太多,波及的太多,哪怕是油盡燈枯,怕也看不到什麼。
真以為是看尋常生靈的命運,一眼就可以看透?
周峰純粹就是來坐坐,一路走來,除了身邊的家人以外,卻是再也見不到故人了。
周峰有些時候很懷念靜水村的日子。
曾經那個時候,隨心所欲,肆無忌憚,沒有那麼多的思量,也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他。
但是隨著靈界的出現,一切不可避免的發生了變化。
很多事變的沒有選擇,從而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。
跟著老道士閑聊,狐族的哪個女子最是俊俏,最是讓人不舍。
崑崙的哪個女修士最是豐滿,其中滋味,讓人忍不住一探究竟。
老道士對此似乎很有心得,但也就停留在嘴上。
用老道士的話來說,比不得周峰這個畜生。
他還停留在想象之中的時候,周峰這王八犢子已經直接下手了。
玩的超過他想象的程度。
人與人啊!沒法比,也比不得。
周峰就是那種混蛋就是了,比不得,也比不起。
「你說我這輩子不踏出靜水村該多好,哪怕隻有百餘年時光,也不算什麼。」
「現在抓到了長生,但又如何?每日都要思量,背負的擔子太過沉重。」周峰輕笑道!
「矯情了不是。」
「沒有你,人道該如何?」
「這個世道總是有人要付出的。」
「況且換一種喪氣的說法,即便真的失敗了又如何?總也勝過百年時光不是,仙界的這些絕色女子,你可是沒少糟蹋。」
「那是多少生靈想都不敢想的夢啊!」老道士嘿嘿笑道!十分猥瑣。
「你個老傢夥,就該把你丟到妖族的豬族去,讓你好好享受一下。」周峰輕笑道!
「豬族怎麼了?」
「豬族的女子也很有韻味,就豐滿程度而言,別的族群比不得,那種肉感,別的族群還真的不具備。」一道輕笑聲傳來,一道身影由遠及近。
周峰看著來人不由輕笑。
終究是妖帝,不是曾經那個上竄下跳的猴子了,沉穩了,也威嚴了。
身份地位在那,與他說話,也不像之前那般了。
這一點周峰認可,生靈都是要憑著自身實力和地位獲得尊重。
周峰也從來都不是什麼倚老賣老的人,更別說提以前如何。
「佛門待了那麼多年,竟然沒斷絕了你的情慾?」周峰看著猴子不由一笑。
在佛門,難道還不能清心寡欲嗎?
「往事不堪回首啊!」猴子搖頭笑道!
「妖族休養生息看來做的不錯,不然你這位妖帝,不會來我崑崙。」周峰示意猴子坐下。
猴子也不客氣,坐在周峰的對面,「終歸還是有些底蘊的,諸天生靈,數量最多的莫過於妖族,佛門敗落之後,我妖族來了很多人,著實顯赫了一把。」
字裡行間的意思就是底蘊在那,給些時間就能恢復。
對此,周峰不置可否。
相比之下,人道底蘊的確欠缺,時間太短,人道生靈接觸修鍊的時間也太短,要知道當初人道可是敗的一乾二淨。
想到這一點,有時候周峰就恨不得將姬家挫骨揚灰,再殺一遍的衝動甚至都有。
不過,機會是沒有了,姬家連輪迴的機會都沒有了。
猴子一笑,隨即將目光看向周峰,臉上浮現一抹正色,「我跟鎮元子推演了一番,感覺天地之間有大事發生。」
「我來不為別的,隻想和人道訂立盟友,以後妖道和人道共進退。」猴子看著周峰一本正經的說道!
「為何不去找仙道和道宮?」周峰問道!
「不去,也不想。」
「不怕被我算計?」周峰笑問道!
「都是算計和謀劃,相比之下,我還是喜歡與你打交道。」猴子笑道!
「既然這樣,那以後妖道和人道共進退就是。」周峰一笑。
相比之下,確實人道好打交道一些。
道宮都是老陰謀家,仙庭之主也不是什麼良善。
而且人道跟妖道淵源不淺。
妖道兩位妖帝,皆有周峰的指點。
下一刻,就見這位妖道之主的身影扶搖直上。
「天地共鑒,妖道與人道訂立盟約,自此,妖道與人道共進退,若違此誓,妖道之主自此斷絕。」
周峰一臉錯愕的看著這一幕。
在諸天生靈震撼的同時,猴子卻是雲淡風輕的笑笑,「既然訂立盟友總要有個態度不是。」
周峰啞然。
這猴子還真是越活越精明。
「你這樣,讓我以後怎麼好下手算計?」
猴子嘿嘿一笑,也不說話。
沒辦法,現在的妖道最弱,跟人共進退,總要拿出點誠意,順便小小的綁架一下。
周峰看著猴子,隨即輕輕搖頭,算了,自己答應的不能反悔。
至於仙庭和道宮作何感想,就不關他的事兒了。
也該閉關了,境界到了,修為總要提上來,現在的他,連點驕傲的資本都沒有了。
之前還覺得無人能奈何他,但兩次被人一招敗北,心中著實有種緊迫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