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7章 能不能去北川跟你們一起過年?

類別:女生頻道 作者:沈清棠字數:2382更新時間:25/09/14 00:35:16

沈清棠看着武先生,目光熠熠,語調溫柔卻堅定,出口的話像是經過多次練習。


“蓋商鋪也一樣。我手裡已經有蓋房子的銀子,等房子蓋好,租出去我不就能回本?


說不定,到時候我還能是你們的供貨商,同樣能賺銀子。


當然,沈家人不會當黑心商人,隻是想讓大家都過上富裕的日子。”


武先生若有所思,半晌,莫名其妙說了一句:“他沒看錯人!”


沈清棠聽得心頭一跳。


明明沒頭沒腦一句話。


沈清棠卻毫無征兆的想起季宴時。


或者說,她直覺武先生說的“他”就是季宴時。


頓時沒了演講的心情。


演講也不過想試試大家的心意,看看想做買賣的人多不多。


要是商鋪都蓋好,沒人租就尴尬了。


目前看來反響挺好。


也可能沈家人沒少當着大家的面誇自己,提前鋪墊好,加上鄭老伯一家的幫襯才能一呼百應。


沈清棠簡單收了個尾,把大喇叭交給了一個想要給大家唱山歌的小朋友,退到秦征身邊坐下。


左右瞧瞧,見秦征坐的位置離其他人比較遠,才壓低聲音開口:“你爹跟季宴時是什麼關系?”


“嗯?”秦征莫名其妙,“你不是知道季宴時的身份了?能是什麼關系?”


王爺和将軍,算是上下級的關系吧?!


“是嗎?那我怎麼感覺你爹提起季宴時的口氣很驕傲,提起你就……”沈清棠微笑。


有些話,沒說比說出來還傷人。


果然,秦征跳腳,“那是因為季宴時在我爹身邊的時間比我還長!最氣人的他在我爹面前跟平時判若兩人,哄得我爹把他當兒子看我各種不順眼。”


兩個人正說着,武先生接替小家夥上了場,給大家表演一段耍槍。


沈清棠見套不出想聽的話,幹脆直白的問:“季宴時不是你爹的徒弟?”


秦征搖搖頭,又點點頭,“名義上反正不是。不過,我爹也教過他一陣子。你問這個做什麼?”


“沒什麼。”沈清棠搖頭,“單純好奇。”


其實不然。


她記得季宴時說是為了救他師父才中的圈套。


武先生看着跟常人無異,實則重傷在身,否則也不至于一咳嗽就止不住。


不過,算算時間也對不上。


季宴時中蠱時,沈清棠還沒穿越過來。


她穿來時已經懷孕差不多四個月,就算孕期是按例假算,日子不是那麼精準,最起碼季宴時也得是去年七八月中蠱的。


記得有次閑聊,秦征說他爹去年冬天受傷的。


沒記錯的話,季宴時好像是去年十一月底進谷的。


當時他也受了很重的傷。


也就是說,短短四個月,季宴時傷過兩次。


還記得給季宴時上藥時,他背上新傷舊傷疊加,傷痕交錯。


不由,又有些心軟還有點内疚和後悔。


那日分開,兩個人鬧的不愉快。


最起碼沈清棠單方面覺得不愉快。


她知道季宴時在乎兩個孩子。


便用孩子的安危做矛刺向他。


季宴時當時的表情沈清棠至今還記得一清二楚。


他什麼都沒說。


卻也什麼都說了。


沈清棠赢了。


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。


季宴時再一次退步讓她帶走孩子跟她分開。


他往雲城,她到北川。


隻是分開不久,季宴時再一次追上沈清棠。


問她:“若是年前我能處理好手邊的事,在保證你們安全的前提下,能不能去北川跟你們一起過年?”


沈清棠本想拒絕。


她覺得斷就該斷幹淨。


隻是對着那樣一張臉。


對着一雙藏了諸多情緒的眼睛。


聽着一向高高在上,發号施令的男人,低頭,用近乎祈求的語氣問她“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過年?”時,沈清棠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。


季宴時從懷裡掏出幾封信還給沈清棠,“這是你那日留的遺書。抱歉,未經你同意,我都拆了。你的要求我都記着。


我跟你保證,無論我生還是死。都不會連累你和你的家人,也不會讓兩個孩子再重蹈我的覆轍。”


沈清棠喉頭像塞滿沙子,噎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

一直到兩隊人馬分開,沈清棠才知道那種感覺叫後悔。


她不該如此決絕。


或者說,應該,但她,舍不得。


沈清棠吸了下鼻子,甕聲甕氣的問秦征,“你跟季宴時熟嗎?”


武先生恰好耍了一手漂亮的招式,觀衆們自發的鼓掌喊好,聲音很大。


“嗯?”試圖從火堆裡扒拉出烤紅薯的秦征,疑惑反問:“什麼熟不熟?紅薯嗎?熟了!”


沈清棠:“……”


“我問,你跟季宴時熟不熟?”


秦征被燙到手,“嘶”了聲,用手指捏着耳朵,回答沈清棠,“我也不知道。要說熟,我倆其實見面不多。


也就是來北川之後,才相處的多些。以前都是書信往來,談的都是公事。”


秦征再次不死心的把手伸到火堆旁,試圖把包裹着泥巴的紅薯夠出來。


這東西,在甯城沈清棠烤過一次。


他沒吃夠。


“他那人一點兒都不讨喜。不愛說話,龜毛,事多。重點是我爹喜歡他。每次往家裡寫信總拿我跟季宴時比。


整天誇季宴時多能吃苦、學東西多快……總之他千好萬好,我就各種頑劣不堪,是家族恥辱。


小時候我不服氣,偶爾見面總要跟他幹架……嘶!”


秦征再次被燙到,顧不上繼續說話。


沈清棠看不下去,拿了根樹枝,把紅薯從火堆裡挑出來,撥到秦征面前,“你被罵也是有原因的。”


真笨!


秦征:“……”


憤憤控訴沈清棠,“我這不是跟你聊天分心了?!不愧是兩口子!你跟季宴時一樣欠!”


沈清棠:“……”


還不讓人說實話了?


“季宴時也這德行。說話刺的人想打他!”秦征長長歎息一聲,“可惜還打不過。雖然我不願意承認,但是我跟他打架,一次都沒赢過。


最初還會不服,埋怨我爹偏心,覺得他教會了季宴時,卻沒好好教過我。我在京城扮演纨绔,練習的時間少,才打不過季宴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