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!躲不過去!
蘇晚秋硬著頭皮,不肯鬆手,她緊閉雙眼,打算硬抗下來。
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。
當她睜開眼時,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她身前。
蘇晚秋隻能看到他的背。
他左手如鐵鉗一般緊握著小偷的右手。
似乎沒怎麼用力,小偷手指佝僂如同雞爪,匕首應聲落地。
男人揮拳快如閃電,嗙嗙兩拳,小偷一屁股坐在地上,慘叫連連。
另外一個小偷沒有跑,他惡狠狠地說道,「兄弟!我警告你,不要擋人財路。」
男人沒說話,而是徑直向小偷走去。
小偷獰笑,「他媽的,敬酒不吃吃罰酒,老子今天廢了你!」
說完,他從腰間掏出一個東西。
火車正好拐彎,窗外的月光映射下來,使車廂亮堂很多。
蘇晚秋驚恐地發現,那個小偷拿出來的是一把黑黝黝的槍。
她想都沒想,沖著救他的男人大喊,「同志!同志!不要管了,不要管了!」
「兄弟,那包我不要了,你拿走吧,裡面的錢還有票你都拿走,千萬別傷人!」
小偷歪嘴笑道,「這還差不多,算你識相。」
他剛要收起手槍,就感覺到一陣勁風向自己襲來。
不過電光火石之間,他甚至沒看到男人是怎麼過來的。
對方一個箭步衝來,猛地探手扣住他的手腕,五指鎖住關節,小偷頓時覺得自己的手要碎了。
那人反手一翻,小臂纏上小偷肘部,借力一擰。
「咔——」
一聲脆響過後,小偷的哀嚎聲穿透整個車廂。
蘇晚秋歪頭看去,小偷肩膀已經被反制,整個人半跪在地上,動彈不得。
就在這時,車廂尾部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。
「警察!警察!」
蘇晚秋一看,兩個穿著公安制服的人拎著警棍跑了過來。
「警察同志,被制住的這兩個人是小偷,偷了我的包,還要傷人。」
「你們小心點,他們有槍!」
聽到有槍,警察瞬間做出反應,兩人分別從腰後拔出配槍。
「趴在地上!不許動!」
已經被打倒在地的小偷,索性雙手抱頭,「我不動!不動。」
警察慢慢往前走,在他們這個角度,看不見小偷的掉落在地上的槍。
這時候,那個神秘男人開口說話了,「槍是假的,你們放心過來吧。」
蘇晚秋頓時愣住了,這個聲音...有點耳熟啊。
孫春生和任娟聽見動靜往這邊跑,很快就看到了蘇晚秋、警察還有地上的兩個小偷。
「媽!你沒事吧?」任娟拉住蘇晚秋仔細打量。
孫春生則將蘇晚秋擋在了自己身後,生怕她再出什麼閃失。
吵吵鬧鬧半天,車廂裡的人都起來了,本就狹窄的通道更擠了。
蘇晚秋在人縫裡看到剛才救她的那個人男人緩緩起身,和警察一起將兩個小偷拷了起來。
當他轉身面對蘇晚秋時。
蘇晚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。
「齊兵!」
竟然是兩年未見的齊兵!
齊兵看到蘇晚秋,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。
他撿起蘇晚秋的包,擠過看熱鬧的人群,來到蘇晚秋身前。
「你看看,少東西了嗎?」
蘇晚秋打開包,錢、票都在,她長舒一口氣。
隨後她擡頭說道,「真沒想到能在火車上遇見你,謝謝你啊。」
齊兵指著旁邊的下鋪,「坐會?」
「好。」
難得見上一面,總要聊會。
蘇晚秋讓孫春生帶著任娟先回去。
「剛才嚇著了吧,喝點水,壓壓驚。」
齊兵睡在下鋪,他對面沒人。
聽見齊兵說話,頭頂中鋪和上鋪,忽然垂下四個腦袋瓜。
「兵哥,你們認識啊?」
小隔斷裡黑乎乎的,蘇晚秋擡頭也看清那人的長相,隻能看到一排白牙。
「嗯,你們四個躺下睡覺。」
「是!」
四個腦袋瞬間收了回去。
「你這是要去哪?」齊兵給蘇晚秋剝著橘子。
「我去華京。」
齊兵上次收到蘇晚秋的信,她在信上提起自己報名參加了高考的事。
「你考上大學了?」
齊兵雖是問句,但語氣難掩激動。
「我考上了。」
「但我退學了,這次是來送小娟上學的,她考上清北了。」
蘇晚秋得意的說道。
「為什麼要退學?你不想來華京嗎?」齊兵遞給她橘子,「如果你是擔心家裡兩個大學生,挑費太高的話,我可以每個月寄給你錢。」
「不不,不是。」蘇晚秋連忙又解釋了一遍自己不上大學的原因。
齊兵將信將疑,但蘇晚秋有主見,她決定的事,十頭牛都拉不回來。
「剛才..剛才那個男人是誰?」齊兵緊抿嘴唇。
「你說春生啊?」
齊兵眼睛眯起,叫那麼親切?難道...?
「春生是我大女婿,美華的丈夫,怎麼樣?小夥子長得精神吧?」
蘇晚秋說完也不客氣,直接吃起了橘子。
齊兵唇角緩緩揚起,「這樣啊?確實不錯。」
「你這是出公差了嗎?」
「對,剛從定城回來。」齊兵看了一眼手錶,「太晚了,你快回去睡吧。」
「明天到了華京,我帶你們去招待所,這幾天有空的話,我再去找你。」
「好,那我先走了。」
蘇晚秋走回自己車廂,有了經驗教訓,她把包給了孫春生。
他睡在上鋪,小偷就算想偷,也夠不著。
可是即便這樣,蘇晚秋也睡不踏實。
晃晃悠悠一夜,窗外天光大亮。
蘇晚秋揉揉眼,發現任娟正站在窗前,興奮地看著外邊。
「媽,這就是華京啊!真大!好多樓啊。」
火車已經減速了,她們進入了華京市區。
「嗯,你要在這生活四年,說不定過兩年就看膩了。」蘇晚秋開玩笑。
伴隨著一陣強烈的晃動。
火車在站台停穩。
蘇晚秋帶著孫春生和任娟走出車廂。
她在站台上四處張望,不多時便看見了齊兵。
他身後還跟著四個留著寸頭,身材筆挺的年輕小夥子。
齊兵迎著他們走過來,順手拿過蘇晚秋身上的行李。
後面那四個小夥子一看,立馬把孫春生和任娟圍住,直接把行李拿走放在自己背上。
「他們是?」蘇晚秋問。
「同事。」齊兵沒有多做解釋。
恐怕不是同事這麼簡單吧?這四個小夥子明顯是看齊兵臉色行事。
看來他們應該是齊兵的屬下。
可能齊兵怕自己覺得他擺官架子才故意這麼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