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正前方站著兩個男人,堵住了她們的去路。
左右兩邊廢棄的房子裡也鑽出了幾個人。
林菲往後退,一回頭,就看到項華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車,正站在他們正後方。
「沒想到這位同志的警覺性這麼高,我還真是低估你們了。」
蘇晚秋眯起雙眼,大腦飛速運轉。
首先肯定不是黑社會,這是華京,不是港城。
那隻有兩種可能,一種是綁架,一種是敵特。
林菲的身份特殊,他們是沖她來的。
自己不過是吃了瓜落。
「你們跑不了,乖乖地跟我們走,至少能免皮肉之苦。」
「畢竟你們是女同志,我們也不想動粗。」
項華說完後,微微揚起嘴角,笑容不達眼底。
「項華,你..你要做什麼?我們家平時待你不薄啊!」林菲緊張地開始結巴。
「我..我想回家,項華,你放我們走吧,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,也絕對不會報警的。」
項華噗嗤一聲笑了,看林菲的眼神像是看一個傻子。
「真搞不懂內陸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女人。」
內陸...
蘇晚秋瞳孔驟縮,這種稱呼,再加上他們有槍。
難道是敵特?
「快走吧,林大小姐!」項華讓出來,示意她們走進他身後的那個院子。
林菲眼中含淚,鼻尖通紅,嚇得連站都快站不住了。
「快點!難道還要我請你嗎?」
項華的手從腰間掠過,下一秒他的手中多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。
林菲瞬間舉起雙手,眼淚早已經決堤。
「啊!別..別開槍,不要開槍!」林菲失聲痛哭。
蘇晚秋連忙扶住她,「聽他們的話,我們先進去。」
她攙扶著渾身發軟的林菲,慢慢向院子走去。
短短幾十米,她感覺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。
直到她們進入院子,項華和其他人在他們背後將大門關上。
蘇晚秋知道,接下來就要靠自己了。
「進去!」項華在背後猛地推了她們一把。
這是一個小卧室,窗戶已經被木闆封住,唯一的出口是連接客廳的門。
外面是項華的人。
林菲一直在哭,哭得人心煩。
她很害怕,怕死怕受傷。
或許是知道她們兩個跑不掉,所以項華並沒有綁住她們兩個的手腳。
「林小姐,你放心,隻要目的達到,我們就會放你走,記住,不要搞小動作。」
「也不要想著逃走,畢竟不是所有人的脾氣都像我一樣好。」
項華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在林菲身上,甚至沒有多看蘇晚秋一眼。
卧室門關上,帶走了所有陽光。
整個房間空蕩蕩的,隻有幾件簡單的傢具,燈光昏黃暗淡,壓抑到了極點。
林菲抱著膝蓋,小聲哭泣。
「怎麼辦?怎麼辦啊?」
「誰能來救救我...」
蘇晚秋看著她,又看了看那道門。
如果是敵特的話,綁架林菲,又說不會傷害她,那就證明是對林棟傑有所圖。
既然如此,他們就一定要讓林棟傑相信自己的女兒在他們手裡。
怎麼才會讓林棟傑相信呢?
蘇晚秋來到林菲身邊坐下,「你非要讓我去你家,是不是因為齊兵今天在你家?」
林菲覺得蘇晚秋有病,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?
她們被人綁架了,生死未蔔啊!
「你看著我!」蘇晚秋擺正她的腦袋,兩人視線相對,「這很重要,說不定我們能有一線生機!」
林菲發現蘇晚秋很鎮定。
是了,從頭到尾她好像都沒有哭哭啼啼過,而且也是她先發現項華有問題的。
「他..他今天來我..我家看奶奶。」林菲甕聲甕氣地回答。
「他一般什麼時候會走?」
「每次..每次都..都會陪奶奶..吃完晚飯。」
林菲不明白,蘇晚秋為什麼要問這些。
蘇晚秋連忙將自己戴在脖子上的翡翠戒指摘了下來,這是齊兵求婚的時候送她的,本來一直都戴在手上。
但最近因為工作,她瘦了很多,戒指總掉,蘇晚秋索性就做成項鏈戴脖子上了。
這個翡翠戒指的戒面下面可以開合,齊兵說是老師傅設計的時候故意留下來的巧思。
讓愛人們將頭髮放進去,以示結髮之情。
蘇晚秋四下看了看,房間裡沒有筆和紙。
她索性扯下自己襯衣一角,然後從兜裡掏出了鋼筆。
多虧她有隨心攜帶鋼筆的習慣,不然就算有戒指,她也傳遞不出有用的信息。
「你幹嘛啊?」林菲湊過來。
戒面裡的空間太小了,襯衣布料很薄,但隻能塞進去兩個指甲蓋大小。
寫什麼呢?地址?
她根本不認識,問林菲,林菲也不知道。
蘇晚秋想了半天,最後在布上寫下三個字。
「項華-敵」
寫好後,她把布料塞進了翡翠戒指下面的小空間裡,然後死死扣住,搖晃半天,確保布條不會掉出去。
蘇晚秋把翡翠戒指項鏈戴在了林菲脖子上。
「你這是幹什麼?」
「你聽我說,如果他們要是想從你身上拿走什麼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,你一定要想辦法讓項華把這個戒指拿走。」
「這是我們唯一能向外界求援的機會,知道嗎?」
其實蘇晚秋除了求救,還有一層心思。
如果項華真的拿著林菲的貼身物件找到林棟傑,難保林棟傑為了保護女兒會私下做出什麼有損國家利益的事來。
但如果拿走這枚戒指,林棟傑就會知道被綁的不僅僅有林菲,這樣一來他也能有所顧忌。
最重要的一點就是,齊兵在林家。
蘇晚秋隻能賭,賭林棟傑能發現戒指裡的機關,賭齊兵碰巧看到戒指。
隻要他看見,那自己和林菲就安全一半了。
蘇晚秋看了一眼手錶,現在是下午兩點,項華怎麼還不來?
如果錯過今天的話,求援的概率就又小了。
蘇晚期表面上似乎很冷靜,其實心裡快要急死了。
林菲慢慢止住了哭泣,她有些好奇地看向蘇晚秋。
蘇晚秋當真一點都不怕嗎?
她為什麼能如此鎮靜?
齊兵難道就是喜歡她這一點?
「你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了嗎?」蘇晚秋搖晃著林菲的肩膀。
這個女人太蠢了,蘇晚秋生怕她聽不懂。
「我明白..」林菲喃喃說道。
又過了半個小時,卧室的門被打開。
項華走了進來。
蘇晚秋看向門外,從她這個角度,能看到其他那五個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