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於沒有保護措施,所以這一晚,依舊是素睡。
丁一一像以往一樣窩在沈明徵的懷裡睡著了,但她不知道的是,沈明徵整夜未眠。
借著月光,時不時看向懷裡的人。
內心的傷感和酸澀噴湧而出。
他以為她能冒著生命危險去找他,她的心裡已經完全接受他了。
原來,並沒有。
他愛她,他確定。
所以這輩子,他不會放手。
不管她的心在哪裡,他都會努力,讓她的心裡隻有他。
不過在這之前,他不會碰她。
那種事,他希望她是心甘情願的,而不是稀裡糊塗的完成,更不是基於他的享受。
他不希望她將來後悔或遺憾。
從這天之後,丁一一明顯發現沈明徵時常走神,整個人比之前好像更沉默一些。
雖然對她還是那麼好,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。
但是,他好像忘了一件事。
那就是準備保護措施。
每天晚上她都期待會發生什麼,但每天晚上,他隻是抱著她,什麼都不做。
丁一一突然覺得,這日子是沒法過了。
誰好人家夫妻天天素睡啊!
何況她都主動過一次了,總不能再主動吧!
於是,丁一一開始不高興了。
而她不高興,自然會有人遭殃。
於是沈明徵發現,他最近的夥食不太對勁。
韭菜、豬腰子、枸杞再次端上了他家的餐桌。
隻要他吃不完,或者吃的少了些,丁一一就用不滿的目光看著他。
他隻好逼著自己吃光。
而這最直接的結果就是,他每天晚上要衝冷水澡才能壓制,而每天早上起來,都要出去跑步洩火。
丁一一自然發現了沈明徵的不對勁,但她更加生氣了。
這個男人寧可去跑步、去沖冷水澡,都不願意碰她,她是洪水猛獸嗎?
其實她察覺到了他可能有心事,但她討厭他什麼都不說。
既然他不說,她也不想說了。
看誰更能忍。
家裡的豬腰子沒了,沒關係,她用精肉去和別人家換。
反正當時好多人家分到了野豬肉,精肉不換那就用兔子肉、野雞肉、麻雀肉換,再不行就用糧食換。
沒有豬腰子、雞腰子、兔腰子也行,隻要是腰子,丁一一就來者不拒。
總之,她家的餐桌上,必須每頓都要有腰子。
丁一一的行為像個賭氣的小孩子。
但她沒想到的是,因為她的行為,導緻家屬院出現了一種傳言。
「誒,你聽說了沒啊?沈團長那方面不行。」
「噓,我也聽說了,怪不得結婚好幾年一直沒孩子呢,原來我還以為是他媳婦不能生養,沒想到居然是他的問題。」
「怪不得對他媳婦那麼好,這是怕他媳婦跑了吧,畢竟人家丁一一長得那麼漂亮,而他卻不行,萬一受不住寂寞,跟別人......」
「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,原本我還羨慕丁一一的生活,現在想想,自家老爺們雖然不幹活,但能用啊。」
「就是,不幹活就不幹活吧,那方面出力了,其他方面不出就不出吧。」
「這麼看,丁一一過的也挺苦的。」
「是挺可憐的,怪不得不喜歡和我們嘮嗑呢,晚上鬱悶,白天哪有心情閑嘮嗑啊!」
......
於是,丁一一出門的時候就發現,大家看她的目光怪怪的,除了以往的疏離、巴結,竟然還有一絲可憐。
可憐她?
因為她長得漂亮?還是因為她家日子過的好?
就在丁一一發現不對勁的時候,沈明徵也發現了不對勁。
最開始是他每次練兵結束回到家屬院,那些嫂子們路上碰到他,都會帶著一種異樣的目光看他。
後來演變成了在部隊練兵的時候,那些士兵們看他的目光也變得不正常。
除了以往的敬畏、懼怕,還多了一絲同情。
兩人都覺得奇怪,但兩人又都是不在意別人看法的人。
所以,誰也沒有去問到底發生了什麼,也沒有和對方說起這件事。
於是,這個美麗的誤會一直持續到了很長一段時間。
最後還是在一次練兵結束,沈明徵找孫大剛談話,聊完正事後,孫大剛忍不住給出了主意。
「團長,其實不行的話,光靠食療沒用,要不去找個老大夫看看?聽說有的大夫專治這方面的,吃點葯調調,或許比食療管用。」
沈明徵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:「你生病了?」
孫大剛以為他是不願意被人知道這件事,畢竟這是男人的尊嚴。
「團長,我都懂,身為男人,我很理解你,這種事確實不能為外人道,但我不是外人,我是真心實意的給你出主意。」
沈明徵皺眉看著他:「什麼亂七八糟的?到底怎麼回事?」
「額......」給孫大剛整不會了。
團長這是不願意承認?怕被人知道而沒面子?
可是現在整個部隊,估計都知道了吧......
他要不要提醒下團長?
看著他一臉糾結的表情,沈明徵眉宇皺的更深了。
「孫大剛。」
命令式的語氣,讓孫大剛下意識回應:「到。」
「給你一分鐘時間,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。」
沈明徵的語氣和臉色都不好看。
孫大剛苦著一張臉,不知道說完後,還有沒有命了。
真想抽自己一巴掌,嘴咋就那麼欠呢!
況且就算要說,也得挑團長心情好的時候說啊,而團長最近的心情好像都不太好的樣子!
沈明徵掐算著時間:「還剩下40秒,說不清楚就罰你......」
「團長,我的腿還沒好利落,大夫說不能勞累,也不能劇烈運動。」
沈明徵煞有介事的點點頭:「有道理,那就罰你去後勤部做飯一個月。」
「......」
孫大剛再也笑不出來了。
「30秒。」
孫大剛實在不想去後勤部做飯,在家他都沒做過,他是真不會啊。
於是,心一橫,眼一閉。
「團長,聽說你不行。」
說完後,他將眼睛睜開一條縫,就看到自家團長那眼神冷的彷彿要殺人。
「聽誰說的?」
這句話,幾乎是沈明徵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