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出她面上的忌憚，陸封烈低聲笑道。
“晚上換個姿勢，你在上面。”
秦小喬心頭一跳，俏生生瞪他一眼，故意裝傻。
“什麼上面下面？”
陸封烈湊近她，“那像昨晚那樣也行，我在你後面。”
“……”
秦小喬沒好氣踹他一腳，“爬。”
陸封烈也不生氣，抱着她啃了好幾口。
“你先好好休息，養好精力，我把這些吃的給媽他們。”
不等秦小喬回答，他已經精神抖擻出了門。
夫妻倆的秘密沒人知道，用了晚飯，用着消食的借口，秦小喬又被陸封烈拽進了玉米地。
——
眨眼幾天一晃而過。
原定計劃是在鄉下待個五天，結果第四天一大早，天就黑壓壓的，好像要下大雨，秦小喬可不敢再拖延，打算今天就走。
這大雨要是下下來，大馬路全是稀泥，坑坑窪窪不好走是一回事兒，腳上的鞋但凡下地，就别想幹淨。
小河山又是群山環伺，暴雨傾盆容易塌方和山石滾落，以免被困在這裡來不及趕上陸興華的七十大壽。
“姑姑，你這就要走了嗎？”
陽陽探頭探腦的站在卧室外面，看過來的那雙眼睛泛着紅，裡面包着淚花。
正在收拾行李的秦小喬朝他招了招手，“咋啦？舍不得我？”
陽陽雙手背在身後，扭扭捏捏過去不肯承認，但眼神裡滿是不舍。
秦小喬笑了笑，揉揉他的腦袋，“可不是麼？來了這麼幾天，是該回去了，等這段時間忙完了，讓你爸媽帶你找我玩。”
陽陽不吱聲，默默看着地上的那些行李掉眼淚。
雖然姑姑之前一直欺負他，可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，再說現在姑姑已經變了，對他這麼好，他哪舍得？
秦小喬見狀心都化了，趕緊把他拉到懷裡坐下，給他擦擦眼淚。
“咱們家的男子漢怎麼還哭啦？舍不得姑姑啊？”
她拍拍他的後背，“哭啥，要不你跟我一起過去？去城裡上學。”
陽陽哽咽着，鼻涕泡都快哭出來了，“那我舍不得我爸媽。”
秦小喬險些笑出聲，“以後想我了記得給我打電話。”
陽陽嗯了一聲，趕緊從秦小喬懷裡出來。
跟在姑姑身後屁颠屁颠跑了六七年，這還是姑姑第一次抱他呢，香的咧。
他怪不好意思的，耳朵都紅透了，感覺自己都挺大個了，還和小廷他們似的。
李霞推門進來，看到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，眼眶一紅。
“今天真要走啊？”
秦小喬點頭，“陸封烈假日沒多少，還得給那邊過壽。”
李霞歎了口氣，擦擦眼角的淚花。
“成，早點回去也好，城裡幹啥都方便，幸好我提前幾天就開始給你裝菜，都已經打包好了。”
秦小喬也很不舍，趕緊上前抱抱她。
“等你們這會兒忙完了，讓大哥嫂子帶着你來城裡看我們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李霞嘴上答應得快，其實壓根沒打算去。
她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，說出遠門哪兒有那麼容易。
“你和女婿在那邊也要好好的，女婿每天忙着訓練夠累了，你别總使喚人家。”
秦小喬哭笑不得，“媽，我哪有使喚他，孩子也是他的，他幫着點不也應該的麼？”
李霞還想反駁，擡眼看到陸封烈進來，隻好閉了嘴。
一行人從卧室出來，李霞把收拾好的編織袋拖出來。
“家裡也沒什麼可以給你的，隻有我自己種的菜。”
她招手把秦大橋叫過來，“你待會兒把你妹妹妹夫送到路口，這麼多他們夫妻倆拖不動。”
秦大橋點點頭，他身高和陸封烈不相上下，就是常年幹活駝着背，看上去矮了一截，力氣也大，蠻力多。
張桂芳迎出來，“再檢查檢查，看有沒有什麼漏掉的。”
一家人忙活一個早上，秦小喬原本想立刻就走，被李霞招呼着吃了頓抄手。
吃飽喝足，才又在秦大橋的護送下離開。
“大嫂就别送了，你身體不好，多多休息。”
張桂芳挺不舍的，這是她嫁過來後，第一次在有小姑子的情況下過得這麼舒心。
揮了揮手，她叮囑道，“好，你們路上小心。”
李霞老兩口攙扶着，領着陽陽把他們送到大路邊。
夫妻倆抹着眼淚，眼睛紅成一團。
秦小喬也跟着鼻酸，上去抱了抱他們。
“好了好了，你們二老照顧身體，過段時間去江城看我。”
陽陽也擦擦眼淚，“姑姑，我會想你的。”
秦小喬嗯了一聲，叮囑身邊的兄弟倆。
“快給外公外婆說再見。”
“外婆再見，外公再見。”
兄弟倆異口同聲，還學着秦小喬，抱了抱陽陽。
“陽陽哥哥，我們會想你的。”
李霞見狀心都快化了，又拉着秦山囑咐。
“你二姐一個人在那邊不容易，你少給她添麻煩，平時的生活費省着點用，要是不夠就給家裡打電話。”
秦山抹着眼淚點頭，全都銘記于心。
秦小喬也隻是聽聽，家裡什麼情況她這次也看見了，可比原主記憶裡的還要難上很多，她要是不接濟，日子根本好不起來。
小山這邊她會負責，隻希望二老健健康康的，更希望大哥大嫂能把生意做起來。
“車來了。”
秦大橋一聲吆喝，李霞夫妻才趕緊把秦小喬他們送上去。
“小山，行李你看着點，也不是多沉，可别丢了。”
裡面都是她自己種的菜，炮制的辣椒，還有各種腌制的酸菜，不是她吹牛，外面賣的肯定沒她做的好吃。
“好。”
一行人坐上車，揮了揮手。
随着拖拉機突突突地離開，李霞他們的身影也越來越遠。
秦小喬吸了吸泛紅的鼻尖，摟緊了懷裡的兄弟倆。
“咱們就這麼走了，想不想外婆？”
小寶口是心非，“想……”
但他更想趕緊去坐火車。
大寶紅着眼圈點點頭，一句話沒說。
秦小喬知道大寶才是真的舍不得，回來這幾天，他都跟在李霞身後進進出出，像條小尾巴似的。
拖拉機把他們送到路口放下，秦大橋幫着卸下行李，之前還算能繃住，想到妹妹真的要這麼離開，他也有些難受，紅着眼叮囑。
“去了那邊給我們來個電話。”
“好。”
他又看了眼陸封烈，大着膽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我妹妹就交給你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