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台有問題這一點,陸景珩早就已經想到。
他去找姜梨的同時,也命手下去揪出那位前台。
他手下找到那位前台的時候,她正在奢侈品店買包包。
她拿了錢後,就已經從那家酒店辭職。
最開始,她一口咬定,她都沒聽過姜梨這個名字、什麼都不知道。
他手下拿出酒店的監控,證明姜梨辦理入住,就是她給辦的,她才哭着說,隻是有個人給了她五十萬現金,讓她提前定下姜梨的房間,别的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她還說,她沒想過要傷害任何人。
她以為那人是姜梨的朋友,想讓她好好照顧姜梨,她也是一片好心,并不知道,竟有惡人躲在了姜梨的房間妄圖傷害她。
她說的鬼話,陸景珩一個字都不信。
若她真是一片好心,會心虛裝作沒聽過姜梨這個名字?
若她不想傷害任何人,會在他給酒店打電話的時候,一遍遍拒接?
他會讓陸氏的法務團隊處理這件事。
被人收買,利用職務之便,惡意洩露客戶的隐私,害客戶陷入險境,得坐牢!
不過,綁走姜梨的那四位人販子,反偵察能力真的太強了。
他們進入酒店之前,拉下了酒店的電閘,沒被監控拍到臉。
他們離開酒店的時候,也是盡量避着監控,還做了僞裝,完全無法看到他們的臉。
他們開車離開的時候,選的也都是沒有監控的小道,酒店附近的監控,依舊周圍那些有監控的路段上的監控,都沒有拍到可疑的車輛。
想找到他們,沒那麼容易。
但如果姜梨能畫出他們的臉,那找到他們,就會變得輕而易舉。
他想盡快将那四個人販子繩之以法,也想揪出他們的幕後主使,讓其付出代價,連忙打電話讓趙朔送來繪畫工具。
姜梨昏死過去前嘔吐過。
她雖然沒吐到自己身上,但總覺得自己身上沾着那股子味道,很難受。
趙朔送繪畫工具過來之前,她先去好好洗漱了一下。
沖了個澡,又刷了兩遍牙,姜梨總算是聞不到那股子味道了。
“姜梨,你要不再吃點兒東西?”
收拾好自己後,趙朔已經把繪畫工具送了過來。
姜梨隻想趕快揪出那些人販子,對着陸景珩搖了搖頭,就坐在書桌前,循着自己的記憶,試圖畫出那幾個人販子的臉。
她記憶力真的太好了,再加上她畫畫很厲害,她畫的那幾幅畫,跟那幾位人販子的模樣,幾乎沒什麼出入。
陸景珩多次讓她早些休息,明天再畫。
但她睡了太久,沖過澡後更是神清氣爽,一點兒都不困,且她太想讓惡人付出代價,還是堅持畫完。
她也說過讓他休息,不用在病房陪着他。
可他真的太聽爺爺的話了,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,就那麼坐在她身旁,她畫畫,他看她,怎麼看都看不厭……
——
“陸叔叔、傅姨!”
姜笙笙并不知道姜梨已經得救,不過,她知道陸景珩跟姜梨已經離婚的事。
她一心想成為陸家的兒媳婦,肯定要抓住機會讨好陸家的長輩,也讓陸景珩對她動心,她好成為人人豔羨的陸太太。
看到陸暨白的車,她連忙提着食盒迎上去,溫婉、讨喜地跟他們打招呼。
忽然有個人沖到他車前,沉穩如陸暨白也吓了一大跳。
看清楚是姜笙笙,他止不住不悅地擰緊了眉頭。
可他又不能直接把這塊牛皮糖撞飛,還是猛踩刹車停了下來。
傅時甯面色也不太好看。
想到姜梨被拐賣去的那處村落,剛好是姜家找到姜笙笙的那處村落,她還是寒着臉拉開車門走到了姜笙笙面前。
他倆後面跟着的那輛車,是陸淮序開的。
陸淮序車上的陸老夫人、陸老爺子也知道當初姜家是在哪裡找到的姜笙笙。
他倆也覺得姜笙笙可疑,小孫子停車後,他倆也快步跟着兒媳婦走了過去。
“陸爺爺、陸奶奶。”
跟陸暨白、傅時甯打完招呼後,姜笙笙又乖巧地跟陸老爺子、陸老夫人打招呼。
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純真又乖巧,她甜笑着晃了下手中的食盒,“我親手做了點心,你們嘗嘗好不好吃。”
像她這樣的千金大小姐,很少有親自下廚的。
她覺得她纡尊降貴、親自給他們做點心,陸老夫人等人會覺得她很賢惠、很懂事、很适合做陸景珩的妻子,也喜愛地誇她幾句。
誰知,她左臉頰竟狠狠地疼了下。
她極度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,這才意識到,竟是傅時甯怒氣沖沖地給了她一巴掌!
“傅姨……”
姜笙笙委屈的眼淚刹那淌了下來。
她跟陸景珩有婚約。
她的優秀,無可挑剔。
她真的覺得隻要姜梨消失了,陸家人就會撥亂反正,讓她跟陸景珩永結同心。
她不敢想,她這般乖巧懂事地主動向他們示好,傅時甯竟會動手打她!
她又是屈辱又是憤恨,差點兒壓制不住臉上的猙獰,但為了能盡快嫁進陸家,她還是努力維持着楚楚可憐的模樣,任眼淚大顆大顆滾落。
傅時甯有被姜笙笙鳄魚的眼淚惡心到。
她反手又給了她一巴掌。
“梨梨被拐賣進大山,是你的手筆對不對?”
姜笙笙眉心狠狠跳了下。
她以為,她做那一切,神不知鬼不覺,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姜梨被拐賣,更不會有人找到姜梨。
她不敢想,傅時甯竟會知道姜梨被拐賣的事。
姜梨那個賤人,得救了是不是?
想到這一點,她更是恨得指尖都止不住劇烈戰栗。
但她向來擅長表情管理,還是委屈巴巴說,“傅姨,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”
“我隻是聽說了姐姐跟景珩哥哥離婚的事,很心疼他,也擔心你們會心情不好,特地做了點心讓你們嘗嘗。”
“我真心把姐姐當家人,怎麼可能傷害姐姐?”
“姐姐真的被拐賣進了大山?那些人欺負她沒?你們找到她沒?我真的好擔心姐姐,不行,我得去找姐姐!”
好似真有多在意姜梨,姜笙笙直接急得泣不成聲、身體搖搖欲墜。
姜笙笙一次次陷害姜梨,還總說什麼把姜梨當家人,真的太惡心人了。
傅時甯沒忍住,又狠狠給了她一巴掌。
她眉眼淩厲地望向姜笙笙,一字一頓說,“拿着你做的點心趕快滾!”
“聞着你這滿身的茶味,我嫌惡心!”
“姜笙笙,别以為梨梨跟小景離婚了,你就可以随便欺侮、傷害她,梨梨永遠是我傅時甯的女兒。”
“等我拿到你傷害梨梨的證據,我一定會讓你傷筋動骨、生不如死!”
“滾!”
“傅姨,我真的沒有……”
姜笙笙肯定不會承認這件事跟她有關,更是哭得我見猶憐、好似全世界都傷害了她。
傅時甯不吃她這一套,直接對陸淮序說,“小淮,我趕不走這隻蒼蠅,你開門放狗,讓家裡的幾隻狗,把這隻蒼蠅趕走!”
說完這話,她沒再搭理姜笙笙,重新坐回到駕駛座上,就讓陸暨白開車,并讓他找人盯着姜笙笙。
陸淮序聽話,還真一左一右,從後院牽了兩隻狼狗出來。
聽到那兩隻狼狗兇惡地對着她叫,陸淮序還說什麼讓它倆咬她,姜笙笙直接吓傻了。
她也顧不上繼續在傅時甯等人面前裝好人了,尖叫着跑到自己車上,近乎狼狽地逃離。
直到她車開進姜家,她才慢慢冷靜了下來。
她也意識到,隻怕姜梨那個賤人,已經回到了帝都。
但,就算那個賤人僥幸沒被玩死,她也不會讓她好過。
被賣進了那種人間地獄,怎麼可能幹幹淨淨?
就算那裡的男人,還沒來得及玩弄那個賤人,她也會讓全世界認定,那個賤人,已經被村子裡的男人們輪流玩爛。
女人的清白多重要?
到時候,就算是為了陸家的顔面,景珩哥哥也絕不會跟那個賤人複婚。
而她是景珩哥哥的正牌未婚妻……
看穿了那個賤人的肮髒,景珩哥哥早晚會發現她的好,給她一場盛世婚禮!